顾盼却是摇了摇头:“罢,叫她知道,又得生气。”
曲清河自然是知道顾盼口中的她是指谁,不由失笑:“你便这么怕她不成。”
“能不怕吗,动不动就拿脑袋来威胁我,要是不小心谨慎一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曲清河笑意更浓:“她也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动手,你不必害怕。”
顾盼却不赞成他的说法:“她可认真了,性命是头等大事,我可不敢草率。”
“那这样,师兄在此给你立个誓。只要师兄在,便不会让她伤你分毫——如何?”
“真的?”顾盼趴在桌子上,歪着头望他,眸中星光点点。
“自然。”
顾盼听了,如同得了糖似的,当即笑了起来,拿着仍有热度的饼子,一口一口地啃着。
曲清河心中忽然就用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他一向厌恶的军营,似乎也没那么烦闷无聊。
吃饱喝足,安排了雍和回京城,约定每隔十日一封书信,若有特殊情况,则不必限制之后,顾盼喊住了准备离开的曲清河。
“还有事?”曲清河如此问,却没回来坐下,一副若是顾盼说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他当即便离开的样子。 顾盼仔细想了想,这不算什么大事,估计曲清河也不愿多管,可她自己一个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了。便腆着脸上去把人拉了回来,又斟了一杯热水,带着一脸
的讨好。
“怎么,有事要求我?一杯水?”曲清河一脸的嫌弃,“在师妹心目中,师兄就是这样的廉价不成?”
“当然不是。”顾盼急忙否认,“只是我这也没什么更好的......师兄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尽管说,师妹赴汤蹈火,也定给师兄寻来。”
曲清河瞧着她这严肃认真地模样,忍不住便笑:“好啦,不逗你了,什么事,说吧。”
“有个事......我没注意,还请师兄帮帮忙。”顾盼笑道,便将浣君商与苏胭渺的是如实告知,曲清河听完,便缓缓说了五个字:
“患难见真情。”
顾盼眨眨眼:“求师兄明示。” “人在临死之际,总会想起一端端做过却错了,或是还没来得及做的事,这,便叫遗憾。此时若是有机会,定会尽己所能的,弥补遗憾。若是他二人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苏胭渺倒也罢了,浣君商却是不舍,也不愿直到死,也不能叫心爱之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哪怕对方不喜欢他,他也会说,为的是,此生无憾。” “所以......只要设计叫他们遇险。临死时,君商就会忍不住说出心里话,胭渺便是当时不告白,也会心中动容。待到化险为夷......二人便水到渠成了?”顾盼双眸越来越亮,
几乎已经看见两人终成眷属,琴瑟和鸣的模样。 “自然不仅如此,遇险前,我需得与浣君商说几句话,才叫他敢说出口,才叫他敢不留遗憾。安全后,若是苏胭渺还是但却,便需得你开口劝说,才能叫他们真正的,互述衷肠,不然,只是徒劳。另外,这‘险’,也不是随意的。他二人跟着你经历过不少风雨,若非精心策划,只怕拿他们不住,还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