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自悔眨眨眼,又看了看顾盼,一时拿不准,犹豫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回顾盼怀里:“你真是娘亲?”
“是。”顾盼心中酸楚不已,泪水大粒大粒地滚落。宋自悔此时倒懂事,伸出小手擦干净她的泪,“娘亲不哭,是悔儿不好。悔儿……悔儿不该不认得你。”
“没关系,娘亲抱抱好不好。”顾盼说着,将宋自悔紧紧抱在怀里。
直到这个时刻,她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宋自悔身上还带着几分奶香,换做从前,她是厌恶不已的,此刻却喜欢得紧,恨不得将这味道狠狠地印在心中:“是娘亲对不住你……”
“娘亲,悔儿喘不过气了。”宋自悔道,顾盼连忙卸了力道,又仔细看着宋自悔是否安好。
“之前的病,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顾盼不安地问道,虽已过去近三年,可宋长束的那封信,一直压在顾盼心口。
“放心,那场病来势汹涌,却好在救治及时,此后又一直调养身子,已经没大碍了。前几天趁人不注意,还爬到了树上,险些没将我吓个半死。”孙瑛榕一面说,一面拉着顾盼坐在凳子上,“说起来,霖丫头嫁进门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见你,也该敬你一杯茶。”说着,已经有人捧上了茶。
叶敏霖面带羞怯,却也是捧起茶碗,敬给了顾盼:“霖儿见过姐姐。”
顾盼接了茶,饮了一口,笑道:“来的匆忙,我也没准备个红包什么的,暂且记上,等过两日再补给你。”
“若是要等,不如多等几日,过年的时候,封个大的给宝儿。”孙瑛榕笑道,叶敏霖也是低头笑着。
顾盼见着,她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了,整个人的精神好了许多不说,面上的幸福,可不是能装出来的。看来,燕平策这两年对她也极好。顾盼这才放下了心。
“今年回来得刚好,可要留在家里过了年再走?”孙瑛榕问。
顾盼点点头:“过年是一定要的,只是没准什么时候回去。对了,怎么没见你妹妹?”
顾盼忍不住好奇,难不成,叶敏雯见自己姐姐过得幸福,便离开了?
“不知跑哪玩去了,雯丫头生性顽劣,倒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叶敏霖笑道,也不知是不是顾盼的错觉,提到叶敏雯的时候,孙瑛榕的眉头好像皱了皱,却只是一刹那,顾盼并没看清,也不敢妄加判断。而叶敏霖始终低着眉,自然是没看见的。
“都是一家人,何来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那丫头比起绾绾来,可不知平和乖顺了多少。”
“嫂子又嫌弃我。”顾盼一噘嘴,故作恼了,宋自悔不知所以,只见她脸色不好,便将口中咬了一半的白玉软糕送到顾盼嘴边。
“娘亲吃……”
这一声,只叫得顾盼心也软了,抱着宋自悔亲了又亲:“这回,我非得把悔儿带回朝醉暮吟里,父亲要再不许,我可要闹了。”
“闹吧,反正你也不是没闹过。”孙瑛榕嗔道,顾盼又撒娇扮恼,叫得孙瑛榕来哄,姑嫂三人倒是其乐融融。
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按例是要去燕成疆的屋子里与他一道的。出门前,顾盼深怕宋自悔冷了,给他裹得严严实实地,自己抱着,也不给人。路上一个不小心,踩空了石阶,就往前扑了过去,硬是靠着她的功夫,强行站稳了,吓得孙瑛榕和叶敏霖她们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