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没有。
想了好半天,除了头痛,没半点记忆,顾盼只得趿了鞋,磨蹭到了桌边,桌上摆了醒酒汤和饭菜。
醒酒汤酸酸辣辣的,倒是好喝。
她虽也觉得饿,可毕竟没有胃口,挑了两块素菜吃了,便撂下筷子,叫人收了。
那人见她好好的,明显松了口气。
日前这位使者受了伤,便是如镇远侯那样的人物,都被下了狱。
倘或她在驿馆中出了事,这驿馆上下,只怕讨不得好。
他们哪里知道,便是顾盼后来没被曲清河带走,仅凭明月楼中的那一场冲突,就足以让唐祭歌撤职查办。
他锋芒太露,又桀骜不驯。楚帝哪里容得下他太久,只是苦于他家世代为忠臣良将,军功累累,若无一个合适的契机,即便定罪,也难以将其拔除。
所以,宋长束带顾盼去了明月楼。
即便是两国交战之时,也向来不斩来使,何况双方正结盟,若有谁对使者动手,便是有意破坏盟交,此乃大罪。
后来之事,不过是添了些油罢了。
顾盼在知道宋长束为楚帝所用时,便想明白了这一点。
这一点,对他们而言,也是好事。
楚帝既然能为了他们严惩功臣,那么不到万不得已,便不会伤她的性命,否则不但武将,也会招致文臣甚至百姓们的不满。
她虽做了别人的棋子,却也换来一件金丝宝甲,值。
在驿馆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曲清河来。
顾盼深觉无聊的同时,也有几分气恼。
凭什么自己要跟个宠物一样,天天呆在笼子里等他来看望饲养?
又不是没手没脚,全然可以自己出去。
想着,便离了驿馆,忽的想到了什么,便往城外去。
时隔多年,顾盼竟还能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林子中的那条小道,顺着路,到了木屋中。
木屋早无他们离开时的狼藉,显然是被人收拾过了的。
顾盼进到屋中,仰面躺在床上,舒服地长叹了一声。脑袋枕在手臂上,顾盼不可控制地,想起了这间屋子里发生过的事。
那时可真算是劫后余生了。
当时宋长束就躺在自己现在的位置上,面如死灰,命悬一线。
现在想想,只怕当时展鸿飞等人,已接到了命令,要趁机了解了宋长束一家的性命,只是她派了林青淮他们去,扰了计划,不得不留下宋老夫人几个容易对付的,以免她起了疑心,而后又在路上,一个个的,处置干净。
一开始,就计算好了的。
亏她当时还心惊胆战,处处谋划,整日担心着宋长束能不能醒、照顾宋老夫人他们,担心还能不能有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