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君说罢,燕梓桑也没再劝说,只是起身,又跪下了。
双膝跪地。
“没用,你便是跪死在这里,我也不允。”袁不君说罢,拂袖而去,不小心打翻了茶壶,连忙回来扶好,将茶叶捡回茶壶中,怒气冲冲地便去了。
一日,两日。
燕梓桑就这么跪着,也不开口,也不起来,更遑论吃喝。
袁不君也铁了心,就是不管她,虽然大半夜的睡不着,会悄悄来看一眼,见她还是直挺挺地跪着,又是无奈,却也别无他法,只能等着她主动放弃。
可是燕梓桑的耐心,是出了名的好。
便如同她自己所说,凡是她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便是付出一切代价,她也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两人似乎较上了劲。
最后袁不君一生气,索性走人。
反正老黄牛饿不死,他走之后,燕梓桑等他等不回来,自然觉得是徒劳,要么起来恢复精气神继续等,要么外出找他。
当他晃悠了小半个月再回来时,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自己的师侄。
何止低估啊,在看见她面无血色倒在房间里的时候,几乎要把魂都给吓飞了。
燕梓桑要是死在这里,观门子一准不顾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抄起斧子就来跟他拼命。
没办法,只能翻出了自己珍藏的一棵千年人参,又配上许多珍贵的药材,每日像不要钱的一样熬了药灌给她喝,那叫一个心疼啊。
不过好歹把人给救活了。
燕梓桑醒来之后,也不顾自己身子虚弱,也不管声音嘶哑,第一句话便是:“恳请师伯传授术法。”
她的脸色惨败,衬得一双眼越发的黑,黑得惊人。
袁不君无奈的同时又有些抓狂,这哪里是请求,分明是强迫,是威胁!
也不知他那倒霉师弟是从哪收来的这些个徒弟,一个比一个叫人不省心。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去问你师父,若他同意了,我也无话可说。”袁不君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观门子,他实在是拿不住燕梓桑,谁的徒弟谁自己照顾安排去。
“还请师伯告知,师父在哪。”燕梓桑问道。
这世上,除了曲清河之外,也就只有袁不君了。
燕梓桑自然是不可能现在就告诉曲清河她的打算的,曲清河一定不会同意她这么做,到时与观门子统一了战线,她再去说,就难得多。
倒不如现在先说服了自家师父,观门子被说服了,曲清河便也没其他办法了。
袁不君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丫头真是个人精,上次见面,还不知他是谁,这一次,便把情况都摸清楚了。
“你便好好歇着,省得他来了见你半死不活的,说我欺负你。”袁不君说罢,起身看看药炉,瞅着差不多了,便倒了满满一碗药,给了燕梓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