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找的人,就是他的妻子杨乐乔。
就在季沉不顾一切、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找到乐乔的时候,杨家也炸开了。
“乐乔丫头她……被人丢进了子午河?”
童心虞正好也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刷的变白。
“怎么会这样?子午河可是帝都最危险、最湍急的河流啊,当初防洪的时候还建造了很高的堤坝,三妹怎么会被人丢到那个地方呢?”
“谋杀!”杨建国吐出这两个字,苍老的脸庞在瞬间苍老了十多岁。
他的头发早已花白,这个时候,一双睿智的双眼几乎失去了光泽,看起来就像是即将凋零的落叶。
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杨程显和乐乔。
可现在,他们一个早早的英年早逝,一个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不,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越想到杨程显年轻时候的死,想到乖巧善良的孙女乐乔的凄惨,杨建国的胸口突然气血汹涌,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一抹黑,吐出了一口血。
“爷爷,爷爷您怎么了?爷爷!来人啊,爷爷晕倒了!”
这会儿别说杨家已经乱成了一团,就算是江州的季家,也乱了。
季闻一直都比较关注帝都那边的事情,因此在乐乔一出事之后,季沉从监狱里出来,他就已经知道了。
文欣儿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她才从方圆家回来,“爸,我刚刚见了小珏和小绵绵、还有小寒他们,他们都长得很快,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机灵了,只是有点想爸爸妈妈。”
“爸?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爸,要不我给你叫医生吧,您……”
话没说完,文欣儿就看到季闻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去了花园里。
“爸?”
季闻一言不发的去了花园,在平日里下棋的亭子里坐着,看起来孤零零的,他的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在后悔。
文欣儿站在玻璃窗边,远远的看着季闻的侧脸,在他的脸颊上,缓缓滑过一滴眼泪。
文欣儿的心里抽搐了一下。
她嫁到季家这么多年,只看到过季闻严肃、凛然、威严的一面,只看到他慈爱、睿智、冷静的一面,从来没有见到他流过眼泪。
他总是教导季沉,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今天他……为什么哭了?
难道是发生什么伤心的事情了吗?
可是,孙子孙女们都好好的,季光也好好的,季沉……
难道是季沉?
文欣儿的心口陡然一抽。
不行,她要打电话问问季光,是不是季沉出事了。
文欣儿赶紧上了楼,给季光打电话,当她知道出事的不是季沉,而是乐乔时,她也失声哭了出来。
花园里,季闻的手不断地抚摸着桌子上的棋盘,想起乐乔陪自己下棋的乖巧模样,想起她和三个孩子一起哄自己开心的场景,他的心里产生了无数的愧疚和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