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溪城,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几番事,她也算是成了众矢之的,只要留在临溪,说不定哪就会出现危险,所以那,她让云深安排她娘今夜离开,怕的就是有什么不测。
她原先,是不打算离开的。
因为临溪有她牵挂的人,即便冒着生命危险,她也舍不得,留他一人在这里。
可是如今——
不必了。
掌心的香囊,又被她握紧了几分。
元明珠闭目躺在马车上,像是有把钝了的刀子,在一下下割着她的心口。
他就是秦钰!
就算如今已经知道,那又如何?
她终究不忍心。
不忍心对他下手,无法替二喜报仇,更加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尉迟瑾。
马车的颠簸中,她睡着了,她梦到了二喜,梦到了那个腿脚不便,总是坐在轮椅上的俊逸男儿。梦到了那一场大火,熊熊火焰,将二喜的体吞噬。
“二喜!”她喊了一声,猛然从梦中惊醒,就见车内,尉迟瑾正把玩着睡前她握在掌心的香囊。
心中一慌,生怕他看出什么,赶紧要将香囊从他的手里抢过来:“谁准你拿我的东西?”
却没有想到,尉迟瑾手一抬,躲开了。
“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那么在意干嘛?话说,这香囊不会是你绣的吧?真丑!”
尉迟瑾说着,将香囊塞进了怀中:“这么丑的东西,不能让它落入了别人眼中,荼毒别人的眼睛,我没收了。”
“尉迟瑾,将香囊还给我,这是我很早以前绣的香囊,见不得人,你若想要,改,我重新给你绣一个。”元明珠说着,尽量让自己的神色保持平静,不让他看出端倪。
“别的我不稀罕,我就是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