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尝试着去找过夏沐,可那个村子,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了。
夏沐既然是守笼人,可父神去后,他便一直的留在了六界,原本还可以理解为找不到新大陆回去的路,现在裂缝出现,他不但没有回新大陆,反而藏了起来,又是为了什么?
飞蛾不断的向前,速度倒是不快,云锦绣也不心急,就这么跟着它们慢慢的前行,待那飞蛾飞至一处山脉之时,突然停了下来,在上空不断的盘旋着。
云锦绣看了一眼周围,旋即眼底滑过一道白光,术眼之下,周围的环境果然变化了,雾气氤氲的树林内,隐约的可以看到一株巨大的古树,古树之上,挂满着红艳艳的结愿果,而树下正坐着一道身影,一个人在下棋。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株古树,却没有以前那个静谧的山寨了。
云锦绣不由直接抬步的走了过去,离近了看去,棋盘对面也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一侧的小茶几上,还放着一杯热茶,显然自己的到来,有人是早有预料了。
棋盘已经下了半局,云锦绣看了一眼,棋象毫无条理,她拿起一颗黑子,随手放在一点上,那棋象顿时就有条理多了。
“如此乱象,看一眼就能找出头绪,该夸你太聪明了吗?”
端坐的人抬起头,笑着看了云锦绣一眼,而后端起身侧的茶水,吹去浮末,喝了一口。
云锦绣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淡声道:“不是棋乱,是你的心乱。”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修养心性,却没想到还及不上你一个小丫头。”夏沐拿起白子,放在合适的位置。
“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被你称作小丫头,我是不是可以沾沾自喜,自己还很年轻?”云锦绣看着变得越发明朗的棋局,很快的也下了一子。
夏沐笑道:“我与你父神相识时你还未出生,称你一声小丫头也不为过。”
云锦绣道:“为什么会成为父神的守笼人?”
夏沐道:“当年新与臧夷大战,臧夷落败之后,被锁进混元笼,丢入混沌之海,我奉命看守,后来混沌之海出现一道巨大的混沌裂缝,海水倒灌进裂缝之内,混元笼也被卷了进去,本想将混元笼拉出,却力道不足,被一并的卷走。”
云锦绣道:“你们出现的地方,便是现在的六界?”
“当时周围尽是一片混沌,混沌海水凝固将你父神的牢笼裹成了一个球,我凿了很久才凿出个洞来。”回想当初,夏沐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开口。
“父神又是如何挣脱牢笼的?”她对父神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出生之后,出生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
“我们被卡在裂缝内,空间狭仄,你父神身躯庞大,却被硬塞进那个小笼子内,其所遭受的痛苦自不必说,我们不知道身在何处,原本是守笼人与笼中人,到最后却像是两个笼中人。你父神言语极少,我与他沉沉闷闷的那般过了百年,渐渐的倒也聊起了许多的往事。”夏沐微微垂下目光,似乎很久没有回忆,现在只能努力的回想着。
“他的想法与新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恰恰相反,可细细想想,又似乎像是走在两个极端,新人为万物生灵,三六九等,必须以严苛的等级去划分,才能将让他们完全的臣服,成为自己的被统治者;臧夷却认为万物有灵,每一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对于这个大世界来说,都是平等的,但他深知人性劣根,是以提出创建规则和天道,用以约束万物,但同时却不应该制约他们的发展。”
“两人的观念发生了冲突与碰撞,他们为此展开了一场大决斗,不幸的是,臧夷成为那个失败者,而新则成了那个世界的主宰,他为了让人们忘却臧夷的恩惠,在他的居住地立起了一道石碑,碑上刻录着他们决斗的经过,且毫不掩饰的向世人炫耀着自己的胜利,凡有为臧夷说话者,一缕当场斩立决。他还将臧夷落败的地方命名为失落之地,一切胆敢违背他的人,都会被流放到那里,遭受这世间最可怕的惩罚。”
“我折服于你父神的智慧与胸襟,将他从笼中放出,他放出豪言壮语,说要创造出一个自己理想中的世界,是以他劈开了我们身处的混沌,开始构建属于他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