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明白，事情不能再这么继续。
“曾祖是在拒绝我吗？”
雾雨瞳孔微缩，缓声开口。
她不是傻子。
他也不是傻子。
她那些小心思，他活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丁点察觉不出来呢？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许多话，实在不好意思直说罢了，但她也不打算这么避开。
她可以直面，他呢？｜
夏沐没有说话。
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点她一点，让她也让自己都能适可而止，悬崖勒马。
雾雨道：“既然曾祖提起，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心，我喜欢曾祖，不打算放手。”
她挡在他面前，目光诚挚，“如果曾祖对我也有一点的喜欢，我希望曾祖能够直面自己的心意。”
以前，她是个懦弱微缩的人。
可遇到姐姐之后，她便明白了许多道理，也知道很多的东西，是需要自己不断的去争取的。
无论结果怎样，至少不会后悔。
夏沐顿了下身子，道：“雾雨，我一直将你当做孩子。”
他太老了，即便青春永驻，可心已经太沧桑了。
他们不可能。
雾雨道：“妖狐大人不也跟姐姐很好吗？”
夏沐道：“他们不同。”
雾雨道：“有什么不同呢？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夏沐道：“我去忙了。”
雾雨怔楞的看着他转身，“曾祖！”
然，夏沐并未停下步子，也未回头。
＊
仙帝府。
连柔站在高台之上，冷眼看着执手走上台阶的两个人。
一旁，连墨神色严肃，神念却都落在连柔身上，生怕她一冲动，杀了出去。
台下，山呼海啸。
无数的人自各地赶来恭贺。
慧心一袭华服，笑容里，是掩不住的幸福。
展言微皱着眉，身体里未解的毒，让他并不好受。
他调动力量，想要将那毒逼出，却未想到那些毒素因慧心的打断，直接侵进了自己的经络，给逼毒又增加了一些难度。
若是在平时，这点毒根本对他够不成任何的威胁，可此刻，却让他颇为难堪。
“哼，还真是表里不一的一对。”连柔冷笑着开口。
连墨一愣道：“曾姑母此话是何意？”
连柔道：“你没看到展言脸色很难看吧？那慧心面上的幸福，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
连墨看向那两人，却隐约也感觉展言的脸色不太对。
正当两人登上高台，行大礼之时，一道身形突然慌慌张张的冲了进去。
“仙帝！”
那声音不低，在全场等候大礼的当口，显得异常的清晰。
慧心与展言皆被惊动，回头向高台下看去。
连柔也神色微变，却是见一个衣衫不整，全身是血的女子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她微一皱眉，这女人是谁？
连墨也皱起了眉头，这女人他还是记得的，正是姚傲天的二女儿，姚菲若！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姚菲若，慧心和展言的神色都变了变。
“仙帝救我！我不想死啊！”
姚菲若惊恐的看向身后，旋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那情形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追她一般。
慧心脸色都变了，“放肆……”
然她的话语未落，连柔便高声道：“这位姑娘，什么事让你这般恐惧？”
姚菲若蓦地抬头，“有人要杀我！”
连柔道：“杀你？谁要杀你？为何杀你？”
姚菲若却没吭声，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展言脸色缓缓的变了。
他没有理会台下，淡声道：“继续，”
高台上的媒官当然不敢怠慢，连忙继续唱喏：“一拜浩然天道！”
慧心的脸难看极了，她强忍住怒火，身形一动，盈盈行礼，目光却偷看了展言一眼，却见他面无表情。
是她今天什么事没做好吗？为什么展言今天看起来这般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