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初到‘至臻’上班时,闻亦荣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还让与白天的他保持距离。
这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又要再问一次?
可眼下这些并不是重点,现在重点是,不管他叫林静宣还是闻亦荣,都不可以一边与舒毓订婚结婚,一边和他暧昧不清。
闻亦荣霸道的宣誓主权,此刻听来,仿佛是个笑话。
他拍了拍闻亦荣握住他肩膀的手:“你先松开,这样捏着很疼。”
闻亦荣连忙松开,还担心地问他,还疼不疼。
苏臻活动了下膀子,端正坐着,看着闻亦荣说:“既然你无法解除与舒毓的婚约,那我们就分手吧。”
分手?
他们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哪里有手可以分?
“好聚好散,以后我们见面还能做朋友。”苏臻并不想逼他。可他与舒毓的婚期在即,他等不了了。闻亦荣固执,好好说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不同意。”闻亦荣想也没想,便冲苏臻吼道。
“不同意?不同意和舒毓结婚?还是不同意和我分手?你要我做你婚后的地下情人吗?”这种事,崔意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舍不得闻亦荣,可他不能作茧自缚,自己走进见不得见的阴影里。
相比起爱情,还有太多太多重要的事。
比如说自尊,比如说事业,比如说朋友。
闻亦荣无声地张合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苏臻捧着闻亦荣的脸,倾身过去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浅吻:“乖乖的听话。”
“我不听话。”闻亦荣绷紧了嗓子,发出一声低哑的呐喊,双眼里充满了无助与痛苦,眨也不眨地望着苏臻。
苏臻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颤,好不容易才硬起来的心肠又要软了。
闻亦荣紧紧地抱着苏臻:“我不跟你分手。”
苏臻拍着闻亦荣的背,安抚着他:“别任性了。你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我懂得负责任。”
“我的责任就是你。”闻亦荣说着,推开了苏臻,直直地望进苏臻的眼里,郑重无比地说,“就算是让我再死一次我,我也不会放开你。”
苏臻虽然猜到他有病,却并不知道是什么病。所以他只当这是闻亦荣不肯分手说的甜言蜜语。
可即使是这种廉价的甜言蜜语,苏臻也很受用。
可他始终理智占在上峰,问他:“所以,你要和舒毓解除婚约吗?”
闻亦荣坚定不稳的气势,瞬时灭了一半:“……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你看,甜言蜜语就是甜言蜜语,它除了在做爱时让对方高潮,便只剩下哄回生气的情人。
只可惜,他们现在既不是在做爱,苏臻也没有生气。
他平静又理智,几乎能分析出苏臻每一句话后的意图。
苏臻苦笑,又吻了吻闻亦荣:“我知道的。你与舒毓已经订婚两年,加上谈恋爱的时间,你们在一起至少有四五年时间了吧!说起来,我都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为此,我已经很自责了,就拜托你还要再让我自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