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不是不明白他的担忧。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舒毓选择了与他合作,就应该对他有最起码的信任和亲生。
就算她有担心,她也应该找一个大家更容易接受的方式告诉苏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什么担忧并不明白,却每次都表现在对话当中。
她的行为让苏臻很不满。
之前他一直都不当回事,或者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会忍着。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了。
面对舒毓的咄咄逼人,苏臻不再选择息事宁人。
他说:“舒小姐,我们之间只是口头协议上的合作,你这样逼迫我是不是不太好?”
舒毓听到苏臻的话,便道:“苏臻,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尽快找到事情的症结,解开静宣哥哥的心结,让他恢复成正常人……”
“正常人?他现在就不正常吗?你不是为了他去学的心理学吗?你对他的情况应该比我更了解,你有正常的思维和行为,你怎么能说他不正常呢?”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你别再解释了。你说再多我也不想听。”苏臻停顿了一会儿。
舒毓以为苏臻生气了,想要毁约,便着急起来:“苏臻先生,我真的很抱歉,说了让你误会的话,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希望你能相信我。”
苏臻仍然不答话,而是加重了呼吸。
舒毓只好在电话里道歉:“对不起。”听得出来,她道歉道得并不甘心。
苏臻需要的也并不是他发自内心的道歉,他只是想让舒毓知道,自己不是他手中的工具,也不是他手中的傀儡,他有自己的行事主张,她可以和他商量,却不能命令。
“苏先生,您还在听电话吗?”舒毓也知道惹恼苏臻的后果,所以说话时也变得小心翼翼,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苏臻这才说道:“该我做的事,我会去做。”
“那就麻烦苏先生,谢谢。”舒毓仍然表现得忍气吞声。
苏臻听得出来她的不服气,但他并不在意,也不想把她这种人不能得罪得太狠。于是告诉她自己这几天就会安排时间去做这件事,随后便挂了电话。
苏臻在家又养了两日伤,便抽空出去收集消息。
舒毓给的资料很详细,苏臻并没有花多少精力,就找到了要找的人。
那人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驼着背,头上毛发稀疏不说,头上还长了些癞子。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眼尾往下耷拉着,看着像一个垂头丧气的‘八’字。
他见到苏臻后,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板牙,即使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苏臻仍然能闻到浓郁的口气,那是老烟枪特有的。
癞头一听苏臻说是来打听林青青消息的,张口便问苏臻要钱。
生意人。
只要有钱,应该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