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说。”闻亦荣对他说,“你要是说了,我会舍不得的。”
苏臻克制了这么久。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冷静,够克制。可是面对闻亦荣的表白,他还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眼泪收不住。
夺眶而出。
泪珠滑落,闻亦荣的手指被汤得瑟缩了一下。
他的下巴被闻亦荣捏住,轻轻挑起,吻了下去。
寒风袭来。脸上的滚烫眼泪被吹冷。贴在一起的两片唇瓣却火热得很。
他的嘴唇被闻亦荣轻轻咬住,稍稍舔舐。
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苏臻心里像是着了火,呼啦啦的被大风吹着越燃越大,袭卷而来。一刮而过之后,只留下满目疮痍。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下来。
一个浅吻,很快分开。
苏臻无声落泪,快要哭断气,被闻亦荣按在怀里,轻拍着头顶安抚。
可那些话,却是在往他伤口上撒盐。
闻亦荣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已经做了择牺牲我的决定不是吗?”
“苏臻,你再也遇不上像我这么爱你的男人了。”
苏臻觉得自己被放进了真空袋,呼吸困难,心脏供痒不足,像是随时都会坏掉。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美妙的,也最残忍的告白。
“对不起。”他哭着抱住闻亦荣,“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
两人离开舍身崖。
路人把一只相机还给闻亦荣。
闻亦荣笑着向那人道谢。
那人连忙摇着手掌说不用,心里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虽然只见证了方才的告白,却觉得闻亦荣爱得太偏激。
苏臻被闻亦荣拉着绕着山顶走了一圈儿,他像个没事人,给苏臻介绍金顶的历史。
苏臻无心听这些,但又不舍得打断他。
随后他们回酒店吃过午饭后,才乘观光车下山,一路上雪景不断。
苏臻还一直渲染在闻亦荣的告白和埋怨当中,他被困在自责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闻亦荣自始至终都像个没事人。
两人下了山,回了城。
车子并没有向回家的方向行驶。
苏臻趴在车窗上往外望:“我们要去哪里?”
闻亦荣说:“去酒店。你不是答应我的吗?”
“呃……”苏臻想起几日前,闻亦荣提的第三个要求,陪他在酒店里度过一个星期,除了那事,别的什么都不做。
苏臻脸颊爬上绯霞:“真的要去酒店啊!”
闻亦荣说:“当然,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苏臻便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酒店。
闻亦荣提着轻便的行李先下了车。苏臻慢了半拍。
酒店并不在市中心,但豪华程度却丝毫不压于市中心那些顶级酒店。
闻亦荣办了入住,便有专门的服务生帮他们拎行李,送去他们的房间。
闻亦荣没订最顶级的套房,而是选了高档大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