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条脸论着和一撮毛家还有些亲戚,平时走动不错,这时候撕心裂肺地商量嫂子别松手,胖媳妇也不好意思就撒手让他的粪门报废,赶紧说“我抬着,你倒是起来呀,这么坐着不是越坐越疼么!”
刀条脸在嫂子的帮助下,慢慢地往出拔那根毛竹,但是毛竹上有倒刺,一动弹那是贼拉拉地疼,这小子爹一声妈一声地叫唤。
柳小婵看见井边有捆绳子,跳过去,抄起来在刀条脸站着的那只脚脖子上打个死结,然后围着刀条脸和胖媳妇就开始跑,每跑一圈要跳跃两次竹栅栏障碍,但是这一米多高的障碍在柳小婵腿下像玩似的,抬腿就飞跃,转眼就跑了好几圈,绳子把胖媳妇和刀条脸死死缠在一起了,刀条脸行动不便,屁股上那根竹签子更拔不出来了。
柳小婵又跑了两圈,然后弯腰把绳子头又在胖媳妇脚脖子上寄了个死结,胖媳妇要不坐到地上根本够不着自己脚脖子,但是又不敢松手任由那根竹签子穿进小叔子的肚子,这俩人算是僵到这里了,能做的只有破口大骂。
这时候毛日天那边已经把一撮毛的老爸两只胳膊都给卸脱臼了,一脚踩着一撮毛,一只手把他姐的手脖子扭到了背后,不让她转过来。
还剩一个一撮毛的大姑,这婆娘很是凶悍,回头在屋里把西瓜刀拿出来了,直奔毛日天。
她还没到毛日天跟前呢,忽然人影一闪,柳小婵就到了她跟前了,往下一蹲身,把她大裙子就拽到了脚脖子,这一绊就摔出去了,在水泥地上出溜出老远,越过了毛日天,把搭拉着俩胳膊的一撮毛老爸又给撞了一个跟头,手里的西瓜刀也飞了。
柳小婵拾起西瓜刀跳过去骑在一撮毛大姑的脖颈上,挥手用西瓜刀在她只穿了一条花裤衩的屁股上使劲儿拍,“啪啪”直响。
毛日天手一耸,一撮毛姐姐的手臂也被卸了环,疼的用另一只手捂着,蹲在那儿直叫唤。
这回院子里就剩下毛日天自己站着了,用手在一撮毛背后神道穴上狠打一拳,一撮毛“妈呀”一声,再来一下,一撮毛又是“妈呀”一声,连打三下,一撮毛受不了了:“大哥,你是祖宗还不行么,别打了,疼死我了!”
毛日天说:“不打你也行,问你啥说哈,要是撒谎一句,马上打你这里十下子!”
“你不用问了,我都跟你说吧,是牛头村的牛田东让我去闹事的。其实牛腾以前在我这拿的那一万块钱早就给我了。那年去丁梅家里要账也是牛田东让我去的,然后他在跳出来把我赶跑了,就是为了要泡丁梅,谁都知道这件事儿,就丁梅不知道,我都和你说了,快放了我吧,我的腰都快被你踩断了!”
毛日天脚下稍微松了松力气,掏出手机,打开视频录着一撮毛的后脑勺,说:“我他妈还没让你说你就都说完了,你等会,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小婵,你小点声,啪叽啪叽的我这儿都听不清了。”
柳小婵这才把西瓜刀调过来,不用侧面平拍了,用刀背抽,一撮毛的大姑也挺烈性,闷着头不吭声,就是要拱起来,但是被柳小婵骑着脖子怎么用力也起来不来。
一撮毛老爸双手不好用,像个翻盖王八似的在地上一个劲儿踢腿想起来,终于坐起来了,柳小婵对着他一举西瓜刀,吓得他一躲,又躺下了。
一撮毛姐姐这时候缓过点劲儿来,站起来就要跑,到了胖媳妇那里被她一把抓住了:“姐,快点帮我放开。”
一撮毛姐姐用一只手猫着腰去帮她解绳子,死扣不好解,一只手更费劲儿。
毛日天这功夫一句一句地问一撮毛,一撮毛一句一句回答。
“丁梅丈夫欠你的钱还了没有?”
“还了,牛腾没死的时候就还了,当时还有我们村村长刘大脑袋在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