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绕了个远,一样比开车走得快,在天空就可以走直线了,按着南楠电话里说的地址飞过去,那里是一片待拆迁的旧楼区,有不少都是大红砖挂面,水泥勾缝的那种,墙面都已经风化了,有的最老的楼还是在外边上楼梯的,大大的拆字到处都是。
这里住的都是一些贫民,不是外来打工者在这儿租住,就是空巢老人带着留守儿童,窗户外边晾的衣服被单都像万国旗一样,楼与楼之间的距离也很狭窄,有的一开窗户吐口痰都能吐到对面楼上,真不知道地大物博的祖国以前人那么少,盖房子的时候为啥盖的这么稠密,现在人多了,反而能盖出绿化小区来了。
进了这一片一转悠,就看见有几辆警车停在路口,警灯在闪烁,不过没有警笛声音,在悄悄地闪烁。
再往前去,进了一个小区,只见树荫下,墙角边,楼梯口,一共至少十五六个警察,都在死死地盯着二楼缓台的一个房间。遇上别的房间有出入的人,就赶紧打手势让人家别出声,吓得那些人赶紧退回去了。
毛日天找到南楠所在,只见她像一只伏击老鼠的猫一样蹲在一个种满万年红的花池子后边,从花丛中往上看呢。
毛日天用了时间静止,突然出现在南楠身后,用手一拍她肩膀,南楠吓得回手就来打,被毛日天抓住手腕。灯光下看见是毛日天,松了一口气,指指二楼一个窗子,低声说:“这儿是王小山女朋友的家,王小山就住在那里,同事傍晚时候查到的,有女同事假装租房的上去确认过了,屋里还有一个年轻女的,应该是他女朋友,我们房前屋后都安排人手了,但就是不敢行动,害怕没有这小子速度快!”
毛日天点头,说:“不要紧,我就不信他能快过我!”说完,悄悄起身,向楼梯靠近。这楼梯也是在外边上的,上去以后沿着一道走廊向前,一边是各家各户的窗子门,另一边就是半截栏杆,栏杆外,外往下看就能看见院子里十几双警察的眼睛。
毛日天在二楼走廊悄悄靠近那个房间,下边的警察凑到南楠跟前去问:“南队长,他一个人上去能行么?”
“行!”南楠坚定地只说了一个字,毛日天的本事她早已经五体投地了,在灾难时期护着几百人脱离虎口,独自一人抵挡成千上万的追兵,这个世界上恐怕根本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毛日天到了那间房子门口,房里亮着灯,毛日天对着木门用了一下透视眼,只见屋里果然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的消瘦单薄,正是白天用弹弓袭击自己的那个少年,女的长得也很瘦弱,看着就像营养不良一样,还一劲儿咳嗦。
王小山拿着一碗热水递过去:“小芬,等我再赚到一笔钱,我就带你离开云海,回你老家去。”
小芬摇摇头:“我没脸回去,家里人都以为我在读大学,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沦落到在酒吧做陪酒了,现在我病了,学没有上,钱也没赚到,我哪还有脸回家!”
王小山说:“我不说了么,我赚到钱再带你回去!”
“指望你每个人两千多的工资,什么时候能存够钱呀,在我老家那边买一个房子还要三千块一平呢。”
王小山说:“我认识一个大老板……别的你就不用问我,总之,我会赚到钱的!”
毛日天听了就知道这是一对苦命鸳鸯,不忍心吓唬他们,伸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