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光之处,不见阴寒,只是纯粹的黑暗。
“啪”的一声,巴掌声响彻天,随后是青年的怒吼,“为什么把东西留在那里,你这阉奴,就这么不想着我好吗?”
“小少爷。”他是极致的卑微,“只有将东西留在那里,您才能离开,否则就算隔绝了您本身的气息,生死簿一查,您依旧离不开。”
“那事业宫呢?为什么能带着事业宫?”青年问了两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是狠狠地一巴掌,“好哇,你现在学会骗我了,老阉奴,你居然敢骗我?你这该死的老阉奴,给我去死,去死。”
“小少爷。”就算被踢开,他很快地恢复跪拜的姿势,低到了尘埃里,“事业宫不同,生死簿上没有事业宫的名字,他……不是人。”
“哦?不是人?那你是如何取了他的?凭那个空有一身臭皮囊的苗族女人么?”青年狠厉地瞪了地上的他一眼,道:“我不同你计较,计划不能变,你答应我的,该什么时候开始,还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东西?那就再拿,再拿!”
“现在就给我滚!”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青年是他的神,“是,小少爷,老奴,老奴这就去。”
在他离开之后,青年低着头僵硬不动,随后好像是被什么吸引了眼神,伸手去抓,“哈哈哈哈,你是我的,小乖乖,你一定是我的,谁让你当初选择了兄长大人呢?呜呜呜,为什么你要帮助兄长大人,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啊!”
黑暗中的咆哮暂时不会影响正常生活,风波过去,顾离又要恢复正常的上课,只是这次不同了,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周榆,有了一位身家亿万的保镖,他也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扒拉着他,让他想到一些不太和平的画面。
顾离念着英语书,乱七八糟地想着。
“啪!”
什么声音?顾离想着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看了过去,只见他前桌的前桌的同桌桌上空空,地上一堆厚厚的书什么都有,只见班长黄玉怒气冲冲地掀翻了桌子,也不顾还是上课时间往门外冲去。
“哎,阿黄,你怎么了,还在上课啊。”跟黄玉比较熟的同寝室的钟声拦着他,钟声疑惑地看着暴躁而找不出原因的黄玉,一下便道:“走吧,出去吹吹风,放松放松。”
见到是自己兄弟,黄玉还是比较给面子的,他顺着钟声的力道走了出去。
班级里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低头继续写字,只是还是开了窗,竖起耳朵听窗外的动静。
“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发脾气了。”钟声是百分百地摸不着头脑,黄玉能做到班长这个位置,既是全班公认,也是他自己有本事,性情温和,从来不会跟人红脸,大家叫他阿黄也不会生气,虽然大家本也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好朋友之间的闹闹。
黄玉的情绪却有些不稳定,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是那种绕着操场跑了十几圈之后的气喘吁吁,额头上是一滴又一滴凝结的冷汗,他望着钟声,自己真真正正最好的兄弟,“阿声,我觉得我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钟声问。
“不知道,不……我……”黄玉有些语塞,又生怕钟声不信自己的话,他晃了晃头,汗水划过眼睛,有些刺痛,“我最近……和人的关系失去,失去,失去控制了阿声,你知道吗?有人望着我,他们在笑我阿声。”
“和人的关系失去控制?”钟声拍拍黄玉的肩膀,安慰道:“你就是太累了,有些暴躁而已,没有什么的,别怕。”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阿声。”黄玉痛苦地摇头,他两手抓住钟声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是太好了,太好了阿声,你知道吗?就算,就算我……”
黄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神情神情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一样。
“就算你什么?”钟声疑惑地问,尔后回头看,却只见到同学们认真写作业的样子,他看到黄玉这幅样子,就笑着拍拍黄玉的肩,道:“就算你再怎么暴躁,这段特殊时间大家都会体谅你的,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啊。”
好半天,黄玉的声音才放出来,“好。”
顾离本能地觉得不好,他向后看了眼,榆哥不在……只能这样混过去一个早自习,等下了课,顾离就迫不及待地到了走廊,却见周榆靠着门,眺望着远山与太阳,顾离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等走到周榆面前,却见他正好看过来。
“怎么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周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