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在乎,所以他的喜怒哀乐也从不在长公主面前展现,喜没有,怒也没有。
这是国君第一次对长公主这样说话。
这么多年的跋扈嚣张,已经让长公主一丝半点的委屈都受不得了,她这枚干燥的炮仗,当即便爆炸了,“这里是大月?大月怎么了?大月是本公主的母国,大月帝君是本公主的亲弟弟,大月的子民自始至终尊我为长公主!本公主难道连教训一个妖妃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倒是你,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插什么嘴?!”
看着姐姐如此教训丈夫,武皇也有点震惊,记忆中的长公主,一直都是那个温柔果断的姐姐,谁知道岁月造人,二十年过去,长公主已经变成了一个“悍妇”。
可是这是他们夫妻间拌嘴,武皇这个做弟弟的,实在是不好插嘴,只好连连给皇后和庄德太妃使眼色,皇后和庄德太妃也见识过长公主的厉害,哪里愿意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庄德太妃直接扶额装醉,“暮云呐,本宫多喝了两口果子酒,竟头晕眼花,快扶本宫回寝殿。”
皇后也咳嗽几声,“陛下,昨夜更深露重,臣妾一时贪凉,将厚被换成了薄被,竟着了风寒,这会儿有点坐不住了,也得回去唤太医问诊服药了,还望高丽国君与长公主殿下海涵……”
两个凭身份地位能劝说长公主几句的女人都脚底抹油跑了,其余的妃嫔哪里还敢久留,一个个的也都溜的溜,跑的跑。
武皇气得倒仰:这些女人,平日里一个个的也没亏待她们呀!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全都跑得比兔子还快!
高丽国君看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大殿,冷笑中夹杂着无奈,“瞧瞧,瞧瞧!在高丽是这样,到了大月还是这样,你真的没救了。”
说罢,也抬脚走了。
长公主怒火中烧,跟着追上去,“你去哪里?皇弟与本公主为了迎接你的到来,花尽心思,为你摆了这么大的接风宴,你就这样不领情吗?”
高丽国君回身,“既然是你花尽心思准备的接风宴,为什么不能让所有人都言笑晏晏开开心心,为什么要亲手摧毁它?本君看,你根本不是为了给本君摆什么接风宴,只是为了成全自己的颜面吧?对不起,这场戏,本君不陪你演了。”
再强悍的女人,听到丈夫这样的话,也受不了了,长公主也是如此,她的眼角终于湿润,歇斯底里对着高丽国君的背影喊道,“金成泰,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大月,是本公主的母国,你不要再摆出那张冷脸对本公主!”
喊到这里,长公主已经撑不住,蹲倒在地,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本公主就是受不了你的冷漠,才不得已回到大月的,你既有心和好,追到了大月来找本公主,为什么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本公主!”
高丽国君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外走,口中淡淡道,“你误会了,本君并不是为了你来大月的,本君是为了孝儿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