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威也是面露为难之色,但坚决的说道,“此事,她现在还不知道为好。”
轻轻拍了拍萧子贵的肩,萧正威继续说道,“你若是有时间,便多去陪陪你母亲吧。”
萧子贵应道,便转身去了自己母亲的住所。
萧母其实并非萧子贵亲身母亲,萧母是萧正威的正妻,而萧子贵只是庶出。但萧子贵从小到大,萧母待他与自己的亲生的儿子无异,从未故意刁难苛责过。故而,萧子贵与萧母的感情也是极为深厚的。
来到萧母的住所,萧子贵只见萧母,拿着萧清雅儿时的绣样偷偷抹泪。
萧子贵记得,那是萧清雅的第一个绣样,那时萧清雅突然像是受什么刺激了,嚷着要学刺绣。
不过几天,萧清雅便拿着自己的绣出来的锦帕开心极了,跑来向萧子贵和萧母炫耀。年少的萧子贵也是极宠自己这位虽是嫡出的妹妹的,便接过绣样,真心实意的夸道,“好是憨厚可爱的小猪啊!”
夸完,萧子贵还是心下不解。自己虽然对女红一窍不通,但也多少有过耳闻目睹过,便又问道,“小妹呀,为什么我看其他人都是绣花花草草,你绣个小猪是何意?”
只见萧清雅猛地从他手中夺过自家绣好的兔子,躲进笑着看着他俩的萧母的怀里,献宝似的把手中的锦帕献给萧母,冲着萧子贵不满的嘟囔道,“哥哥你才绣猪呢!这明明是雅儿绣给娘亲的兔子!”
然后萧清雅看向萧母,讨好道,“娘亲,雅儿绣的可好?娘亲,可还喜欢?”
那时的萧母笑得满足而甜蜜,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萧子贵将思绪拉了回来,见此情此景,心下也不由唏嘘。
萧子贵走进,轻生唤了声“娘亲。”
萧母一惊,连忙抹泪,冲着萧子贵淡淡一笑,柔柔的说道“贵儿啊。你来了啊。”
萧子贵点点头,想劝萧母节哀,却突然开不了口。在萧子贵的记忆中,如此刻一般柔弱的萧母,他是第一次见。
“这帕子你可还记得?这是雅儿当年贪玩为我绣下的。”萧母虽是跟萧子贵说着话,眼睛却是盯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喃喃自语道,“那时她还是个那么小的女娃娃,无忧无虑的。我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自知有一天她终将会离开父母的襁褓,我念着,只要她平安无事便好……”
萧子贵见萧母抹泪,心下也是一痛,鼻略酸的安慰道萧母,“母亲,妹妹如此爱您。若是见您为了她哭坏身子骨,肯定更是不安心。逝者如斯,您身体要紧。”
萧母死死地抓着那綉帕,双目紧闭,似乎是要死命忍住自己的泪水。可忽然,猝不及防的两行清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你叫我如何放下!我如花似锦的女儿就这样说没就没了!让我这一介女妇人,生生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子贵啊!你让我如何让他逝者如斯!”萧母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的低吼道。
萧子贵十分理解萧母的心情,若不是自己知道萧清雅没死,现在扬州,自己的心情怕也是比萧母不得好过一些。
虽萧子贵不舍萧母如此,可此时仍不能告诉萧母,萧清雅是假死的消息。萧子贵只能忍住心中的不舍与想要告知萧母的欲望,一遍又一遍安慰萧母说,“母亲,保重身体。”
从萧母那离开后,宫里突然来人说,萧晴雪不日将回府探亲。萧子贵心想,此时萧晴雪来陪着萧母,让萧母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