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不论什么时候都会飘散这淡淡的药香,或浓或淡,萧清雅在里头但得久了身上自是也带着一股淡香。
子曾经曰过,“如入兰芝之室,久不闻其香,既与之化矣……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
萧清雅觉得自己是也亦是如此,入草药之堂,久不觉其味了。
当萧子贵下朝来看望自己时,看着他皱着眉在自己身边嗅了嗅,然后摇头说道,“我现在倒是比以前更觉得你是一个医师了,闻闻你身上的药味,苦……真苦……”
萧清雅闻言,无奈的笑了笑,她可从来没听人用苦来形容药香,也许很多人因为中药苦而不喜闻中药的味儿,萧清雅却是喜欢的,对于她来说,那时医人救命的东西,自然是带着清香的。
“还好吧。”
萧清雅淡笑着,说是这样说,却还是体贴的我那个外站了站,免得自己身上的药味惹得自己的这位从小就不喜喝药哥哥的反感。
萧子贵因为担心她在太医院生活的不习惯,也怕有人在宫中刁难她,像是为了给她撑场子一样,隔三差五的,下了朝就会跑来太医院这边瞧瞧自己。
聊的东西也只是平常,萧清雅像他打听自己父亲和母亲的消息,萧子贵则是照例问候她在宫内还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
这次萧子贵照例问起时,萧清雅脑子的画面一晃,就晃到了那日与林湘第一次正面争执,回宫后与海如玲和袁芊素第一次相见的场景,甚至于那日气急败坏的萧晴雪。
萧清雅当然是不可能将这些告诉萧子贵的,浅笑着摇了摇头以后,还是如以往一般例行公事的答道,“一切都好,哥哥和父亲,母亲不必为我担心。”
而萧子贵也只是多看了萧清雅两眼,便点头,寒暄一会后,便离去了。
萧清雅并没有说谎,那些事情其实用不着放心上,就算她们有心为难她,她也不会乖乖就范的,而且进宫这么久,也就那么一日,让她不痛快,而林湘似乎那日真的被她吓到了,活着是自己想明白了什么,也是有意不去忘记那日的争执和不愉快,相处下来,也算是自在。
送走萧子贵,萧清雅便一头扎进了药库,马上就要到了给林湘照例请脉的时辰了,她得好好准备准备,现在,凡是林湘的进口,近身的东西,都必须经过萧清雅检验后才可放行。
累吗?当然累,有时候萧清雅回到太医院,望着天上那忽明忽暗的星星,就觉得心中的倦意要将她打倒,可是这些事又容不得她半点马虎,特别是她负责的事。
现在,就连抓药,配药,熬药这些可以有太医院的小太监们代劳的事,她都是拒了,全部都是亲力亲为。
如今她是萧枝雅,是医术高明的神医之徒,她当然是有能力护得林湘mǔ_zǐ 平安的,亦或是母女……
将安胎药抓好,萧清雅又是独自蹲到了药炉旁边,守着火,煎药起来。
遇上的太医们看着萧清雅都点头向她问好,又时候还调笑两句,这萧姑娘干起活来这是比这太医院的好多医师都还有牛劲啊!
每当这时萧清雅也只是笑笑,她也不想啊,她也希望有个人来帮自己干这些杂物,比如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