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在半空中的巨剑呈暗红色状态,中心闪着赤红的光点。以它为重心,剑身周围漂浮着原本应属于巨剑的破碎物质,就像是无法承受某种重量而硬生生从剑身上脱落。剑尖指下,赤色火焰正肆意染红大片树林,浓厚的黑烟向空中斜斜升起。
即使知道是照片,仍带来一阵令人不适的窒息感。
小沢全知子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还发着低烧。
而看着这张照片上面雄英再度遇袭说好的安全性打了水漂,小沢全知子觉得自己的额头更烫了。
距离上次不知名敌人来袭的事件已经过去三天。
就跟当时她跟a班的学生、以及相泽老师懵在原地看两批人打架,小沢全知子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仍然是懵的。但相比相泽老师因为这件事早出晚归应付媒体,还每几个小时就或发信息、或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小沢全知子则舒舒服服地窝在家里从早睡到晚
个鬼
从早睡到晚不假,但也仅限于从早睡到晚
因为她发高烧了,就在敌人来袭时间的当晚,半夜烧起来的。
早上烧到神志不清,在家里门铃叮咚叮咚吵起来的背景音中,接起相泽老师劈头盖脸一句“一大早你去了哪里”的质问电话时哭着说自己快要死了,吓得相泽消太在问清她就在屋子里却没力气下床开门的情况下,抬起一脚,把小沢全知子的家门当场报废。
鬼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之后小沢全知子被监护人拖去医院吊了两天水,温度才在第二天下午勉强降下来。
不过出院的时候明明温度正常,回到家又开始发起低烧。相泽消太本来想让她再回医院躺着,但小沢全知子觉得低烧没必要去占用病床资源,并再三保证就差一人血书肯定自己会好好休息之下,向自家监护人提出了“每两个小时发信息报平安”的建议。
相泽消太沉思片刻,答应了。
这还是小沢全知子第一次这么直面自家监护人对自己的紧张。
那一刻,小沢全知子喜极而泣:“老师我就知道您爱我”
相泽消太:“你是笨蛋吗”
而小沢全知子仗着自己是病患,毫无畏惧地迎上相泽消太看傻子一样的视线,并在一分钟后成功体验了一把“生着病其实也会被揍”的辛酸。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而这期间,就跟她使用了艾斯的能力后,艾斯消失不见一样;周防尊将力量附着到她身上后,踪影也隐匿了下去。小沢全知子对于上次使用艾斯能力并没出现后遗症,这次使用周防尊能力却发了整整两天高烧的解释,倒是和相泽消太的想法一样
过犹不及。
换句话说就是附着到她身上的能力超过了她身体能承载的范围。不过相泽消太则说:“不能排除是因为你第一次承受这样的能力,才导致体温极升。就跟你小时候长完水痘之后,再也不长的道理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可能第二次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了。
倒是有点道理。
歪着头一脸懒相坐在椅子上看完那篇抹黑雄英的报道,小沢全知子把手提电脑的屏幕盖上,拿起杯子准备喝水,却发现杯里空了。在“站起出房门去倒水喝”跟“不想动”之中,小沢全知子最终碍于病症困扰,站了起来。
她喝水有个习惯,重新倒一杯之后,先站在茶水台前把重新满上杯子的水喝掉一半,然后再倒点新的进去。
而就在她垂眼拿着水壶往杯里倒第二次水,口里也还含着一大口正小口小口咽的时候,突然似有所感般抬眼,随后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小沢全知子拿着水壶静了两秒,鼓着一张脸回头望去。
鸢紫发少年:“又见面了。”
小沢全知子:“咕咚喝水声”
幸村精市万万没想到,自己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会看到一个贴着退烧贴、整个模样看起来都病恹恹的小沢全知子。彼时对方还穿着袖子长至手腕、裤子拖地的宽大型蓝色睡衣,脚上踩着一双同色系拖鞋。
“给。”小沢全知子放了杯水到幸村精市面前,边嗡里嗡气说着话,边伸手去点了一下幸村精市的手背。
幸村精市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弯起眉眼:“谢谢。”
说完,他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你生病了”
“也不算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幸村精市,小沢全知子这次的坐相并没有他们初次见面时这么端正。她缩起脚踩在单人沙发的边缘,把自己完全缩成一团,下巴往曲起的膝盖上一靠:“个性出了点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