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里阴柔的声音一出声,马车上,抚琴的黑袍已然停下手中飞舞的琴弦,马车里的人似乎醒来,因为车帘微微动了动。
他们知道,对面那个人是谁,也知道此人深入秦地,所为何事。
现在那人一出声,立刻所有的人肃静,默不作声布好阵势,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他们在等花轿里的人下命令。
时,这么多人,而马车只有俩人,怎么样用人海都磨死这俩。
人无退路,凶性必发,所以许多平时貌似柔弱之人,被逼急了便会做出骇人之事便是这个道理,现在杀手们,好像就是如此被逼上绝路,而不是车上这俩人。
人生真是如此唏嘘!
赶车之人忽然回头,他和车里的青年质子低语了几句,车帘有微微动了下,然后寂静无声。
是的,他们俩人和一匹马在等,等着对面那位轿中人出声。
此刻夜深人静而局紧,此刻紧张的气愤令人有些透不出气。
杀手们屏住呼吸,他们没料到,居然马车之人如此棘手,即便事先作了无数推测,所遇还是出乎他们意料。
谈判还是狙杀,便在轿中人发话间。
寂静了片刻,似乎轿中人在短暂的思考,俄而,轿中人终于动了,帘布揭开,他走了出来,走的徐徐缓缓,貌似很小心。
这是安德鲁公公,没错,不过眼下化了妆换了装扮。
这是楚国宫廷里,侍奉东宫娘娘的太监,曾经是大内侍卫首领,在娘娘掌权侵朝野的时候,他便是大内侍卫的头,可见其人甚为可怕。
后来随着楚王的布局,在娘娘家势力衰退时被楚王调离了要职,回到了娘娘的身边。
有人说,他是娘娘的一条狗,还有人说,他是楚王身边的一条狗,放在娘娘身边监视娘娘的。
都是传闻,没有落实~
然,此刻此人现身在这里,等于现身在敌国都城附近,来意便是非同一般,所以他的出现便是大事要发生。
远处,亭子里的书生此刻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了,离开就会被灭口。
他苦笑,早知道就不应该好奇,听什么破琴探什么秘密,见势不对便该离开才是。
正是他这一苦笑,那安德鲁便在缓步里望了他一眼,好像了知远处,此夺命书生的想法。
书生心里一怔,大骇!!!
这人如此可怕,居然似乎自己那么一想,便被了知一般。
他闭眼,他察觉到了危机,迫在眉睫间。
夺命书生只想夺人命,不想被人夺命,他已经下定决心,一旦此间爆发冲突,立刻转身离开,绝对不去看谁胜谁负,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看的书多,所以他是最好的赌徒,问题是最好的赌徒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公公老迈,公公眉毛很长没有胡须,但是雪白的眉毛和头发正好说明,这就叫老而不死是为贼,自然,在险恶的宫廷里,能老而不死的人本事必然很大很大。
所以琴音停,所以马车之人在等待。
果然,安德鲁公公便一步一步的缓步到了马车前,他对着马车深深行了个礼,这一下让所有人都喘息声重了起来。
然后,他出声~
“殿下,奴才请殿下出来一叙!”鞠手再次相请。
马车的帘布动了,帘子揭开,露出了青年质子刚毅的脸~
“安公公此来,莫非是接我回去?!”青年质子明知故问,刚才明显,人家便是演戏间要屠杀质子于莫测间,此刻俩人面对,却不得不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