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不由得庆幸,幸好她打算留着礼王那个瓷瓶大做文章,今日倒是派上用场了。
她也不怕药瓶里的毒会被发现,方才她往瓶子里加水的时候,已经放了一些解药进去,瓶子里干干净净,他们无法确认瓷瓶里的毒药与废皇后、豫王是否一致。
仵作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他又说不上来。
他的思维,一直被商枝牵着走。
这时,礼王匆匆行来,看到废皇后与豫王的一刹那,他扑通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与二皇弟无冤无仇,为何要残害他?父皇,请您明察!”
元晋帝将瓷瓶掷在他身上,“瓷瓶在冷宫床脚下找到,你还要狡辩?”
礼王看到身上的瓷瓶,脸色骤然大变,他猛地抬头看向商枝,“是你!是你栽赃陷害本王!”
商枝茫然的看向礼王,“王爷,臣妇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为何要栽赃给你?这个不是你的瓷瓶吗?”
“这个药瓶本王给你了。”礼王目眦欲裂。
商枝紧紧皱眉,“王爷,我自己是郎中,为何要问你要药瓶?”
脱口而出的话,瞬间卡在嗓子眼。
不能说!
顾莺莺是死罪,他将人换出去,又帮助顾莺莺将商枝的人给抓了。如果将这件事情牵扯出来,他同样没有好果子吃。而且,商枝如今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是很有把握脱身,并且笃定他不敢开口。
毕竟顾莺莺要救她父亲,她的父亲是安阳府城案件必不可少的一个人物,因为一旦揭露出来,他派人刺杀襄王与薛慎之的事情,也一并被牵扯出来。
同样是残害手足,但是襄王这一桩事情,比杀害豫王要严重,因为还涉嫌贪污一案。
礼王从未有如今这般痛恨一个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知道是谁陷害他,可他却不能为自己伸张冤屈!
礼王喉间涌起一股铁锈味,他生生将涌上喉咙的淤血给吞咽下去。
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突,礼王紧咬着牙根,切齿道:“父皇,您让人彻查,儿臣是冤枉的,二皇弟与我没有过节,儿臣实在是想不出让他非死不可的理由。”
“王爷,灭蝗的计策,是我教给你的吧?”商枝突兀的开口。
礼王瞳孔一紧,他慌忙看向元晋帝。
他不用回答,元晋帝已经从礼王的神情中得到答案。
商枝没有说谎!
“我告诉你,这个方法能够灭绝蝗虫,不会再闹蝗灾。你便如实对皇上如此说的,最后在收到成效之后,你便回京城,皇上对你赞不绝口,并且对你十分看重。在你最春风得意时,事情急转直下,蝗灾再次大爆发,你心里怨恨我,觉得是我戏耍你。”商枝一字一句,仿若利刃,深深刺进礼王的心口,流淌出鲜血。
礼王青筋跳动,他双目猩红,几乎喷出火来。
“所以,你在得知我给豫王治病后,便下毒栽赃给我。”商枝下最后的定论。
“本王没有!”礼王怒吼,脖子上的青筋狰狞。
商枝朝元晋帝行礼,“皇上,臣妇方才与礼王对峙,之前的话,全都是实话。”
礼王愤怒至极,快要气炸了。
他深深吸一口气,“父皇,儿臣昨夜并不在皇宫。”
“你是将要下钥才离开皇宫。”元晋帝看着礼王的目光,透着无尽的失望。
废皇后与豫王在下钥前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
礼王被元晋帝的眼神给刺激道:“父皇,您让人彻查,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