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淳脸色一变,他看一眼垂眸摸着香囊的李玉珩,他这副模样,便是陷入思索中。
“母亲,我是父亲的儿子,住在郡王府不是合情合理?这位叫延清,他来京城做生意,是一个很有能耐、才干的人。”朱淳将李玉珩介绍给嘉郡王妃。
嘉郡王妃的目光落在李玉珩身上。
李玉珩握着香囊的手一紧,不过一瞬,他僵直的脊背放松,抬眸望向嘉郡王妃,看着她已经是花甲之年,眉目间的祥和,让他心中倍生亲切。
“郡王妃。”李玉珩起身,恭恭敬敬,行一个晚辈之礼。
嘉郡王妃眉毛都不动一下,将李玉珩当做空气一般。物以类聚,能够与朱淳称兄道友的,嘉郡王妃真的看不上。她半点余光都不再给李玉珩。
李玉珩受到嘉郡王妃的冷落,心中反而是一片温暖,能够再次见到亲人,他都犹如做梦一般。当初不曾想过会活着,活着之后便一直谋划着要回来。如今真的回来,只能借着朱淳的关系,再次踏入嘉郡王府,见到这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一声娘卡在咽喉间,李玉珩薄唇微张,无声的吐出来。下一瞬,在旁人觉察出来的一瞬间,李玉珩转过身去,重新坐在椅子里。
嘉郡王妃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却不曾多想,带着忍冬回后院。
李玉珩的目光注视着嘉郡王妃,嘉郡王妃即便想要忽略也很难,她忍无可忍,转过身来,触及李玉珩清冷的眸子,嘉郡王妃的心一沉,难道朱淳又有预谋?
这样一想,嘉郡王妃立即前院书房,找上嘉郡王,让他尽快将朱淳给赶出去,免得他继续作妖。
嘉郡王听闻嘉郡王妃的话,朱淳带着一个富贾回府,那个人的眼神很奇怪的盯着嘉郡王妃,他起身去往前厅,却见朱淳打算将人送出门。
“朱淳。”嘉郡王唤一声。
朱淳与李玉珩停住脚步。
嘉郡王打量李玉珩,微微眯着眼睛,他浑身的气息,并不令人觉得不善。
“这位如何称呼?”嘉郡王也是草木皆兵。担心朱淳与人合谋,对郡王府不利。
李玉珩拱手作揖,语气里透着恭敬,“晚辈延清。”
嘉郡王觉得朱淳精进了,找的合谋人,有一点段数。
“既然是你请来的客人,不留在府中用一顿便饭?”嘉郡王决定在饭桌上试探李玉珩。
“晚辈临时有事去办,今日便不在郡王府用饭,改日再登门拜访。”李玉珩态度很恭敬,犹如对待家中的长辈。
嘉郡王却是觉得此人藏得深。
李玉珩离开,嘉郡王声音沉沉道:“朱淳,你在三日之内,搬离嘉郡王府。”
“父亲……”
嘉郡王抬手阻止朱淳接下来的话,并不想多听。
朱淳脸色很难看,“父亲,你这是不打算再认我这个儿子?”
嘉郡王冷笑一声,“朱淳,你的所谓所为,可有将我当你的父亲?”
朱淳一噎,冷哼一声,“你别后悔!”转而回到院子里,去佛堂将给朱惠诵经的贺氏拖出来,让她立即收拾箱笼,搬离郡王府!
他如今有李玉珩这棵摇钱树,嘉郡王府的爵位与他失之交臂,再住下去也无多大用处。
朱淳一家重新搬回之前的宅子里。
过几日,李玉珩派元纪给他送来一万两银票。
朱淳拿着这一万两银票,动了心思,既然钱都是与本金挂钩,翻倍赚,他一点一点投,赚得太慢了。他也担心李玉珩突然离京,那个时候他找谁给他挣银子?
这般一想,朱淳便去地下钱庄借利子钱,他一开口就是借五万两,立即就要现银,利息比平时要高出几成。朱淳并不在意,不过借两天的时间,到时候他有十万两,还在意这点利息做什么?
将宅子的地契压在钱庄里,签字画押,朱淳带着银子去天茗阁,将银子给元纪。
元纪拿着银子揣怀里,急匆匆的离开。
朱淳望着元纪的背影,点一壶上好的大红袍,惬意的品茶。
一点也不担心银子会打水漂。
甚至还听了两场戏。
朱淳打算好了,等李玉珩给他赚来十万两银子,便与他商量,这是一个香饽饽,不如他们两个合伙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两日时间,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