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出事,那一晚知道是你。”李玉珩坦言。
薛慎之闻言,缄默无言。
宁雅心里着急,“慎之,你爹是被华敏公主所救,他与华敏公主合作,并非是真的娶了华敏公主。”
薛慎之眸光微微动了一下,他端着碗,平静的说道:“吃饭吧。”
宁雅心里不安,她看向李玉珩。
李玉珩摇头,让她吃饭。
商枝却是懂薛慎之的,他虽然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却是愿意接受李玉珩。否则,他不会留下来,将这一顿饭给吃完。
她给宁雅挟菜,“娘,您吃饭,别担心慎之,没有什么比得过血脉亲缘重要。”
宁雅轻轻点头,商枝用眼神示意,让宁雅看向薛慎之,却见他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鸡腿给吃了。
宁雅鼻子一酸,泪水滚滚而下。
商枝却是觉得李玉珩用心了的,小时候家中长辈,给孩子挟菜,便是挟一个鸡腿。
在他们眼中,鸡腿是最好的。
这一顿饭,在沉默中用完。
商枝与宁雅将碗筷收拾去厨房,屋子里只留下薛慎之与李玉珩。
李玉珩给薛慎之倒一杯茶水。
薛慎之很自然而然的将茶水端起来喝,两个人并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坐着,金色的阳光穿透窗棂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圈温暖的光芒,氛围倒也十分的和谐。
一壶茶喝完,商枝与宁雅姗姗迟来。
薛慎之站起身,与宁雅道别。
宁雅愣住了,看向李玉珩。
李玉珩笑容不变,十分温和,瞧不出他们父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你有事要忙?那你先去忙,明天再来吃饭?”宁雅交代薛慎之。
薛慎之颔首:“好。”
他往门外走去,站在门口的位置,转过头来。白炽的光,笼罩着他,看不清他幽微的面容轮廓。
“华敏公主为人阴狠,手段毒辣,她对你有极深的占有欲,你若想要撇开她的纠缠,要小心行事。”顿了顿,又道:“若有需要,可以向我开口。”
说罢,不等李玉珩回答,便握着商枝的手,离开医馆。
等人一走,宁雅回不过神来,“阿珩,慎之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说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见外。”李玉珩眉眼舒展,神情愉悦,心里的大石落地,他轻轻拥着宁雅,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宁雅鬓角的青丝,“你安心,我会处理好。”
宁雅点头,“你若是很忙,不必每日都来,久了华敏公主会觉察到端倪。”
“我会小心。”李玉珩手臂用力,将宁雅搂进怀中,深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只觉得心里无比的安宁,“很快,我们便能彻底的团聚在一起了。”
与爱人久别重逢,宁雅最不愿两人分离,可眼下他们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真希望事情快点解决。
——
商枝与薛慎之离开医馆,坐上马车,他靠在车壁上,胸腔里翻涌而上的血潮让他险些失去冷静,极力克制着方才没有失态。
亲情是他自小期盼的。
与宁雅相认,他并未见过父亲,在他还未出生便已经过世,他心中有缺憾。
但是有母亲在身边,他亦是很心安满足。
而今,他的母亲告诉他,他还有父亲。
他自懂事起便生在冰冷无情的家庭中,如今充满温暖的父母,是他自小便幻想着的。
如今一夕之间,全都让他如愿。
即便这段父母亲缘来得迟,他亦觉得是上天厚待了。
商枝靠在薛慎之的胸膛上,抱着他,感受着他起伏的心绪。
薛慎之恐怕是渴望着亲情,他八岁被许氏赶出来自生自灭,还那般的小,最是依赖父母亲的年纪,他却是在许氏恶毒的咒骂声中离开薛家。
那时候,他是多么的孤独无助?
若不是张释隐救他,只怕薛慎之都无法活下来,早已被贺良广给毒死了。
虽然张释隐帮他的女儿带走她,但若是不带走她,似乎又无法遇见薛慎之,一切似乎自有安排,因果是无法说清楚的。
薛慎之平复好心绪,抱着商枝,喉结微微滚动,想说:枝枝,为我生个孩子吧。
这句话到唇边,他却又吞咽下去。
回到府中,沈秋将安阳府城送来的资料递给薛慎之。
薛慎之去往书房。
沈秋道:“小姐,薛大人如今在京城里处理公务,不必回安阳府城了吗?”之前说是过几天去安阳府城,从事发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倒是没有返程。
商枝摇头,薛慎之的公务她是不过问的。
沈秋从厨房端来一碗药递给商枝。
商枝端着药就要喝下去,突然间,她想到什么,手顿住了。
“秋儿,这药是我月事走的时候喝的?”
商枝的月事很准,每个月都是同一天来,或者推迟一天,亦或是提前一天,因此沈秋便将药在结束后的三天,给商枝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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