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猛然惊醒了,原来是一个梦。
喘了口气,我看向身侧的王晓妮,她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和刚躺下的姿势一样。
就算是睡着了,也得换换姿势吧?处于好奇,我把脸贴了过去,就看到王晓妮双目瞪得极大。我一哆嗦,就碰到了他的手上,吓得我猛然缩了回来,她的手竟然冷如冰块。
我是在一阵极度的恐惧中再次入睡,又是被一阵吵杂的声音惊醒的。
睁开眼,王晓妮正坐在床边看着我,脸上似乎有了几分血色。
“昨晚谢谢你啊!”看她满脸的娇羞,我心中的恐惧和怀疑瞬间又烟消云散了。
“别客气啊!你……”我本想问红鞋子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心想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了,听着除了哭声和骂声外,竟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你……你先不要出去,我看看出啥事了啊!”
我怕引起误会,就让王晓妮在屋里等着。
一出门,恰好看到背对我站在大门口的奶奶,远处是村长领着十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杨老太,得向你讨个说法,你孙子把我外甥打死了!”
村长看到大门口站着的是我奶奶,满脸的怒气稍微缓和了些。
我一听就怒了,但面对村长,却有几分胆怯:“王叔,你可不能冤枉人呐!你外甥是谁啊!我都不认识……”
“你胡说,昨晚就是你用砖头打的强哥!”
一看站出来的,竟然是昨天和毛寸一伙儿的那几个。
还没等我解释,就看到几个人同时身体一哆嗦,然后瞪着双眼看着我背后,几秒钟后,大喊了一声“鬼啊”,人已窜得无影无踪。
王叔看到王晓妮从我屋里走出来,也是浑身一哆嗦,连说了三声“你”。
王叔一伙人撂下句“这事没完”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奶奶一回头,惊得我浑身一怔。
“奶……奶!你的眼?”
奶奶轻轻笑了笑,眼睛里竟然没有黑眼珠:“小邪,奶奶老了,能用这双眼保住你的命,也是赚了,更何况七月十五后,你就接替我做阴阳风水师了。”
说完奶奶突然朝着王晓妮跪下了。
“求你放过小邪一命。”
王晓妮只是冷笑了两声,并没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院子。
经过我身侧时,她顿了一下:“我今天有事,晚上再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听了她这句话,我浑身一冷。
我愣了一下,忙扶起奶奶:“奶啊!你咋向她下跪?”
奶奶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头:“小邪先扶我进屋——她终于找上门来了!”
“啥东西啊?奶。”我又问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在你18岁这年有个关口——你先自己照照镜子吧!”
我忙走到了镜子前,一看之下,自己吓了一跳,只见镜子里的我双眼发黑,满脸煞白,一副死人相。
“我……我这是咋了啊?奶!”
“阳气不足啊!幸亏你是9月9日中午12点出生的人,是纯阳之体,否则……否则也和村长的外甥一样了。”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怎么?他外甥不是我失手打死的?”
奶奶没有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儿,转身从里屋拿出黑盒子——从我记事起,这黑盒子从不离她左右,就连干活和睡觉都带在身上,也从不让我碰一下。
奶奶从盒子里拿出一块黑色的小石头,然后在针线簸箩找了一根红色的麻线。
“你把咱家的红毛大公鸡抓来!”奶奶指了指院子里。
公鸡抓住后,奶奶又让我砍下鸡头,把血倒进碗里。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她又把红麻线浸到鸡血里,翻了几下,浸透后,拿了出来穿到了黑石头的小孔里。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挂链。
“这块黑玉可保你躲过一劫,红毛公鸡血可以驱邪,带上后切记不能摘下来啊!”
当天下午,奶奶给我做了一场法式,又杀了一只鸡,烧了一摞纸钱,才肯罢休。
我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问奶奶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奶奶却一直摇头,让我这几天不要乱看,不要多想,更不能多问,等到过了七月初七,她会给我答案。
做完法事后,我觉得身体特别累,便躺到床上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人摸我的手,睁开一眼一看,是王晓妮。
“你……你回来了!”慌乱间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晓妮的脸色没有早晨那么渗人,而且衣服也换了,竟然穿着一身红色婚纱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