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连忙终止了对话,转身走进了灵棚里。
“天呐!棺材怎么开盖啦!谁……谁干的?我刚才一直没注意……”
王吉良指着棺材的巨大缝隙怒斥道。
两个孩子脸上顿时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双眼眨巴眨巴地盯着王吉良的脸,显然十分紧张害怕。
他连问了好几遍,其中一个皮肤黑点的孩子才回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刚才……刚才出去了一次,回来……回来后棺材就这样了……”
王吉良喊来村里专门负责入殓的老头,几个人帮着他抬起了棺材板,令大家为之一颤,又在预料之中的是棺材里果然没有小北的尸体。
“小北呢?”
孩子的父母听到嚷嚷声,忙冲了出来。
当天的三更半夜,整个村子炸开了锅,很多村民吓得关紧门,但却不敢睡觉,一种可怕的传言迅速传播开了,那就是小北的尸体不见了,他诈尸了……
当晚,包括郑所长在内的所有警察搜寻了一夜,仍没发现小北的尸体。
天色微亮时,郑所长把几个警察喊到一侧。
“小韩,你仔细问过小北父母和亲朋邻居吧?”
“嗯,问过,都没有注意小北尸体是怎么不见的——那段时间只有两个孩子守灵的一个多小时里,他们人不在,俩孩子也承认这段时间离开了十几分钟……”
郑所长点点头。
“哎?黄大师,你能不能凭借法术找到小北?”
老黄师叔白了郑所长一眼,缓缓回道:“我们是道门中人,只会道术,不会法术——不过倒是可以试一试……”
一旁的鲁队长是急性子,一听老黄说‘可以试试’,反而有些恼怒:
“咋不早说,还得我们蹿腾了一晚上……”
老黄也不生气,笑了笑:“所谓的道术也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不能随便用啊!”说着让我拿出了罗盘。
“小邪,这次老黄我就把露脸的机会让给你了!”
“让给我?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如果孩子是诈尸,不管什么原因导致的,用我之前教你的法子一定能找到的。”
我点了点头,忙念起了道咒,一连念了好几遍,还没等睁开双眼,就听到郑所长“咦”了一声。
“动啦!动啦!”
随即是鲁队长的声音。
我睁开眼,就看到罗盘上的银针剧烈地颤抖着,缓缓地指向了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难道小北去了那里!
我只是纳闷,可老黄师叔的脸色变了。
“怎么啦师叔?”我赶紧问道。
“难道你忘记咱们之前的经历了吗?”说着他指了指西南方向。
我顿时恍然大悟,对啊!之前我们就是从那边的胡瞎子家窜出来的,莫非小北也去了胡瞎子家?
老黄皱起眉头,似乎心事很重。
郑所长几个耐不住了:“黄大师,既然知道尸体在哪,咋不去找呢?”
老黄冷哼一声:“找?找到了又怎样?目前你也弄不回他来!”
“啊?为啥啊!”
鲁队长忙问道。
“因为呼唤小北尸体的主儿,你我都惹不起啊!”
“那咋办?总不能咱就在这干站着吧?”他转过身对郑所长说“郑所,不行咱就多调集些弟兄,再带上家伙,我就不信邪!”
郑所长尴尬地笑了笑,拍着鲁队长的肩膀说:“小鲁啊!你担任大队长的时间还短,又是刚调来的,有些事你还不知道……所谓一物降一物,有时候咱们穿制服拿手枪的反而使不上劲——这事咱就听黄大师的吧!”
领导发话,下属不得不听。
我能看得出鲁队长很不服气。
“黄大师,你说这事咱们怎么弄?”郑所长转身又问老黄。
老黄轻声咳嗽了两声,缓缓地说:“不瞒你们说,刚才我们爷俩去过那地方,就是为王书记说的胡瞎子家——这胡瞎子不简单啊!竟然养蛊,而且还在培育蛊人!这事咱还得从长计议!”
“嗯!你说怎么弄,咱就怎么弄,都听你的!”
从郑所长的语气中,我似乎猜到了派出所之前一定经历过类似的可怕之事,也许和老黄师叔救冯所长那次是一件事。
老黄皱了皱眉头,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缓缓开口道:“现在天也亮了,什么蛊啊鬼的都不会再出来作祟,我先准备些东西,等到天黑后……”
按照当地葬俗,今天天一亮就要带着小北的尸体火化,这一闹整个村子都炸了锅。
很快,新户乡派出所所长带着几个警察赶了过来。
“哎呀!真是……真是……郑所长和两位大队长咋来我们乡了,我……我失职啊!”
“不用客气,我们也是为公事,本来没想通知你,不过现在事情有变,你来的正好!”郑所长不温不火地回道。
“奥!奥!有什么事,郑所尽管吩咐就行。”
当时我还很奇怪,同样是所长,这乡里的矮胖所长见了郑所长咋就又低头又哈腰呢!
后来我才弄明白,虽然都是称呼“所长”,但这“所长”的官职大小不同。
郑所长属于市级派出所所长,正处级别,就连鲁队长和韩队长也都是正科级,而一个乡镇派出所的所长不过是副科级,论起来两个大队长都比他高半级。
郑所长让矮胖小所长调来十几名民警,分散在了村里,以确保百姓的安全,具体的部署我就不得而知了。
当日早晨,韩队长陪着我和老黄去了镇上的农贸市场,几个人一宿没困,眼眶都黑的像熊猫。
“黄大师,去农贸市场干啥?”韩队长疑惑地问。
“你们所长不是说了嘛!世上的东西都是一物降一物,蛊虫厉害,但总归还有克制它的东西,只不过时间有限,只能暂时找些次品顶一顶了……问题应该不大!”
“啥东西?蛊虫不是很厉害嘛!农贸市场能有啥!”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的蛊虫都害怕食盐,更害怕羊血,尤其是处在哺乳期的母羊血!”
啊!
此话一出,我、韩队长、小胡,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来。
“师叔,蛊虫害怕食盐,你之前说过——咋还怕羊血,特别是母羊血呢?”
师叔冷哼一声:“因为疝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