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反正也说了这么多了。也不怕讨嫌再多说几句。你只要做到两件事就好:第一,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把你媳妇管住,别再让她牵着鼻子走;第二:尽力弥补和老九的关系,一定得是真心的。我听说明净对小四,还有你的小孙儿、小孙女一直都还是不错的。她虽然都不愿意再叫王氏一声伯母,但没把仇记到小孩子身上。就连你二儿媳,上次避响马不还是明净主动给了她参片补充体力么。那孩子就不是个心黑手狠的,自己有能力也愿意拉扯同族。可你也别觉得人家该你们的、欠你们的。不是你们最亲,就理所应当得到最大的好处。”
三爷爷说完摆摆手走了,如果这样还要继续犯蠢,那是谁也阻止不了了。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明净隔着一道门,听童小七一句一句给她复述三爷爷有意压着声音说的话。不过偶尔他说激动了,她自己也能听到一两句。不得不佩服这老头的处世智慧啊。至于伯父,她不敢下定语。被娘和媳妇洗脑,糊涂了几十年的人能不能幡然醒悟不好说。
估计她奶奶是掌控欲很强的人,所以她才一心一意把大伯调教成了这样听话的糊涂虫。她爹就属于读了书不听话的,当初她娘可是她爹执意要娶的。娘是爹书院先生的闺女,他心动之后央爷爷去提的亲。后来明皓没出世前,奶奶天天说这都是不听她话的缘故。然后各种掺和她爹娘的关系,不是要爹纳妾就是让过继三郎,幸亏爷爷是个明理的拦下了。可真是个自私的老太太啊!(这些,明净都是听她爹在病中絮叨的)
翌日,大郎一早就出发了。明净看到大堂嫂送他来着。包氏自然是满心的不乐意,这大冷天的还要出门奔波。就是大郎自己也不情愿啊,他一贯也是喜欢躲懒的。可是,身为家中长子,没法子推脱啊。他不难道让二郎辞了工去?二弟妹可还怀着呢,而且天香楼跑堂的活计也是挺俏。如今老二每月拿回家那几百文对家里可重要了。小四这会儿更指望不上的。一则小,二则他要读书。读书如今在他爹眼底就是最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