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侍郎叹口气,毁了这桩婚事既是打了凌荆山的脸,也是打了郭帅的脸。这可是郭帅亲自定下的亲事!他也会有物伤同类之感。可又有什么办法,那是皇帝,那是天家!什么时候回跟臣下真讲道理?
凌荆山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慎言!”
“侍郎,这可是圣人教诲。”
“你啊,骨子里还是没能脱了你的书生气。孔圣人也好,孟圣人也好,哪个把官给当好了、把事给做好了?要在官场上混,那就得是厚黑学。我看你这些年学得不错啊,怎么就在这件事上轴上了?”说到这里,谭侍郎又换了一副缓和些的口气,“知道你舍不得,如此如花美眷,搁老夫也舍不得。可再是如花美眷,也敌不过逝水流年啊。”
凌荆山一笑,“侍郎还喜欢听戏啊?”
谭侍郎瞪着他,“你小子简直油盐不进。得,老夫也懒得多说了。看你能硬气到几时,想服软了和老夫说一声就成。老夫去给你递话。”如今,郑太医也是不上门了。
眼见谭侍郎起身,凌荆山道:“我送您,让您和尚书大人费心了。”论品级,两人如今算同级。但这位是老前辈呢。
这态度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听劝,却也让人生不起气来。不过临出门凌荆山又补了一句,“我跟我媳妇儿是一条心,我们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