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鋆闻声朝耿发看了看,有点眼熟。但也只是有点,他当初并没有常去淮山县那家客栈。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就没有李秀才、马秀才他们走动得那么勤快。不过西北淮山那边的口音他是听出来了的。
“我是淮山县四为客栈的伙计耿发啊,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耿发语气里对吴鋆很是敬重。他在客栈做事,受书生们的影响很深。也是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对吴鋆这样的少年举人仰慕得不得了。他听说明润挂车尾成了举人都很仰慕,更不要说吴鋆这样二十韶华就进京参加会试的了。这要是金榜题名可就是鱼跃龙门了啊。
吴鋆想了一下,“有点印象。你如今是这京城客栈的......”想起来了,这人是当初淮山县四为客栈的跑堂。看如今这打扮,应该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承蒙东家看得起,给我去了奴身。我如今是大管事,也考取了秀才。”耿发有些矜持又带点赧然地道。他本来很有成就感的,可他的成就在吴举人跟前就有点不值一提了啊。
吴鋆有些吃惊地道:“想不到区区几年,你就能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不起!你家东家也一样的了不起,慧眼识人,不拘一格!”说完想起当年那个既美且慧、让他生平头一次尝到动心滋味的小姑娘来。不过如今,那小姑娘又多了一重身份:他们mǔ_zǐ 的大恩人!若无当年封姑娘给的证据,他们mǔ_zǐ 不可能再被山东吴氏接纳,也不可能将仇人绳之于法。大恩不言谢,但他会一直记在心头。如果这辈子封姑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必定不会推辞。却是不知有没有能回报这份恩情的一日。
想到这里他不由道:“封先生一家可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