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白锦问道。
“合卺酒。”周越回答道。
“能不喝吗?”
“能。”
“但是,我想喝。”是的,她想喝。合卺酒的含义乃是寓意新婚的二人心甘情愿结为夫妻,成为对方未来人生的伴侣。如果新婚的两人并非心甘情愿或者是纳妾续弦都是没有合卺这个礼仪的。
这点,她早在及笄前就知道。
但是现在,她是心甘情愿想要和周越结为夫妻。即使她的初衷不过是想要躲开麻烦。
白锦接过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周越的酒杯,然后将手臂绕过周越的,对着周越微微一笑。
“夫君请。”
周越看着她笑颜如花,不自觉也眼角染上了笑意。
两人同时仰头,一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周越一个旋身,就靠在了白锦边上。喃喃自语道:“你倒是轻松了,我一会还得出去应付。”
白锦感受着肩上的重量,觉得十分的踏实。不知怎么她脑中突然显现出那天在韵浆楼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清冷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一个条件之约。
白锦心里虽然觉得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但是现在两人的心情都比较愉悦,应该是容易达成共识的。因此,低头思索了一下还是出口问道:“你的条件呢?”
话音未落,她就觉得自己肩上徒然一轻。她刚想转头看,就听见窗外一道男声响起。
“殿下,您得出来招呼客人了。”正是周越的贴身侍从丛书的声音。
“嗯。”周越沉声应了一声。顺势站起来,脸朝着门口也不看身后的白锦。只是负手而立,淡淡说道:“我先去前面了。你若是累,先休息吧。”
说完脚步不停,迈向门口。
“好。”白锦知道他的确是得出去招待客人,便乖巧的应下,也没有接着谈论条件的事情。
左右这些事,以后再说也是可以的。
只是……
她怎么觉得自己谈到条件这事的时候,周越的声音变得冷了下来。当时在韵浆楼不是商量好了的吗?他也是答应的,那现在又为什么不高兴。
是的,不高兴。她可以肯定的判断,周越临走前虽然极近遮掩,但是他的声音里透露出的是满满的不高兴。她喜欢美妙的声音,自然对声音也是极尽敏感,周越声音中的不高兴,瞒不过她。
这样肯定却无法解释的事实让白锦心中徒生一股子不安的情绪。她隐隐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她和周越大概真的会成为冤家,甚至仇家。像之前一样轻松愉悦的相处方式大概是真的不会再有的。
想到这里,她伸手挥退越王府的丫鬟,出声叫来了木丹和竹叶。低声向二人各自嘱咐了一番。
然后,木丹就以代主照顾贵小姐贵妇人的名义去了前院大殿,竹叶则留在屋内服侍白锦。
竹叶立于白锦身后帮助白锦褪下华美的嫁衣,好生放妥。当她拿着简单舒适的衣物走向白锦时,却看到自家主子似乎是在发呆。
她心里一惊,这……刚刚新婚,主子怎的就在发呆。脑海中涌现那晚月光下孤寂清冷的身姿,她连忙出声道:“主子,你看这件好么?”
白锦转过目光,撇了一眼。只是微微一点头。
竹叶心里的不安更甚了,她无法接受那晚的主子再次出现。想到这里,她加快步伐,走到那白家面前。
谁知,她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白锦楠楠自语的声音。
“为什么会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