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怎么了?”
皇帝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另一边的软榻上,凝视着白锦问道。
周越心中冷笑:这话怎么能问暖儿,您该去问您的皇妹才是。
“舅舅说我吗?”白锦一脸的天真,“你知道的啊,春天啊,各种花粉太多。我又睡不好。”
周越:“……”他没有想到,白锦竟然会为了荣康公主开脱,更何况皇帝又不是傻子,这种漏洞百出的话怎么可能骗过他。
“宫里的花粉,确实有些多。”多到让他烦心。
“那陛下觉得宫外是不是更适合寻暖修养?”周越趁机开口。
皇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只是那眼光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隐隐有些讶异。
“越郡王,怎么在这?”
周越:“难道臣不应该在这里吗?那陛下以为我应该在哪里呢?”
白锦皱眉,她怎么觉得皇帝和周越之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就好像如果没有她在场,这两人会立刻一把火烧死对方一样。
“周越,朕不记得一个三品的郡王可以肆意出入皇宫吧。”
“的确是不能,可若是皇宫中有人相邀,那自然另当别论了。”周越浅笑,笑的人畜无害。仿佛笃定了皇帝不会否定他的话。
果然,皇帝听了这句话脸色顿时一黑,但是却没有再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朕有些话要和长郡主说,越郡王先跪安吧。”
“陛下旨意,周越自当遵从,只是一样,请陛下说话之前善加斟酌。”
白锦简直无法理解,什么时候周越竟然敢这样和皇帝说话了。最令她震惊的是,皇帝虽然不悦,但却没有发怒也没有加以责罚!
周越上前两步,丝毫没有顾忌皇帝在场,轻轻的靠在白锦耳边,说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噢,知道了。”白锦淡淡回答道。但她的心里却是崩溃的,阿越是失忆了么,坐在她身前的可是皇帝,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还能咬她一口不成啊。
周越刚走,丁全就端着一个托盘上前,白锦扫过去,一水的药膏。
好吧,看来她刚才的借口真的是太烂了。
“朕,让你受委屈了。”
白锦想了想,反正皇帝已经知道了,又何必遮着掩着。干脆自己动手将面纱取了下来,好在已经将养了好几日的脸消肿了不少,看起来也没有之前恐怖。
“荣康是为了母后,但是朕已经骂过她了。”
白锦淡淡一笑,“舅舅说的哪里话,母亲是长辈,教训一下我这个晚辈,本就是应当的。而且,是寻暖不懂事,给舅舅招惹了麻烦。”
“你不必说这些违心的话。”皇帝冷着脸,打断了白锦。“你是朕亲手教养长大的,你的性子朕若是还不了解,也白白在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
“不,舅舅,寻暖从不曾在你面前说虚伪的话。”我的确认为荣康长公主打我的这一耳光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当初我不也是借用了她的名义,才算是有了母亲吗?这一巴掌就当做是我还了她给我的名分,从此也可以问心无愧。
“朕……”皇帝第一次出现这种言语不顺的情况,往日里都是一干的大臣在他威压的目光之下不知所措,今日白锦只不过是温和的看着他,却已经让他不自在。
他曾说过,有他在一天绝不会让白锦受到任何的伤害。
如今,他食言了。
“舅舅,宫里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白锦机智的决定转换话题。
这时,皇帝的脸上突然涌上起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老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