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周越紧皱着眉头,他相信木丹绝不会伤害白锦,可实在弄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主子醒来要找你,打翻了周围的瓷器。我想拦着她。”
周越目光落在木丹手腕上的咬痕上,隐约明白了什么。
“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木丹一脸的沮丧,但最终没有多说话,只是沉默的走出去了。
“白家想要,丢给他们好了。”
屋檐上突然闪现一个一身艳红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说话间甩下一根银针没入白锦的脖颈处。
白锦登时晕了过去。
“杜叔,你……”
“我怎么,我说错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她痴傻了。”
“那又如何?!”
“你疯了,”对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周越,“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小狮子,根本就没人能保证她会不会伤害到别人。再说了,养着一个痴傻的干嘛,还不能生育。”
“她记得我。”
“她今天记得你,明天可就不一定了。当初用药下针之前不是说过了么?再说了,你不是说过你就喜欢她聪明毓秀,善解人意吗?现在这些特质可都没了,比起治好她还是换个王妃比较容易。”
“不可能”周越坚定道。
“你小子啊,不听长辈的,迟早要吃亏。这么说吧,她不光脑子有病,心理也有病。你可以保证她衣食无忧,你能保证她精神上也不出问题吗?虽然我也挺喜欢这丫头的,不过……”
“晚辈才疏学浅,竟然不知道在毒医杜二心中,这么懂得取舍?”
周越和杜二一同回头,门口站着的赫然不就是白润和白溪两人。
“六弟,你说呢?”
白溪眼中冒火,身上添了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越郡王可否借一步说话?”难得的白润仍旧是笑意盈盈。
周越此刻最想讨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白家三公子。当即往白润身边走过去:“三哥?”
白润一个眼神扫过去,白溪手中一个药丸就进了周越的嘴中。
“哦,毒医您恐怕也要忙上一阵了。也不知道六弟刚刚研究出来的毒药越郡王能撑多久。若是要买棺材,晚辈倒是可以推荐手艺好的工匠给你。就此拜别,后会无期。”
杜二懒散的脸色终于变了,立刻抓住了周越的手号起脉来,继而心里一沉。
白锦坐在烟珑阁的阁楼上,目光悠远,但当你仔细看的时候,她的眼神却是没有聚焦的空洞。
木丹凝视着她,片刻也不敢离开。
“小哥哥呢?”
木丹心里一沉,今日第十遍了。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答,白锦又转了过去望向窗外,静静的发起呆来。
木丹叹息,主子这几日听话的厉害,不管是让她吃什么喝什么都来着不拒,哪怕是苦到闻起来都难以忍受的药。但人却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样,除了问一句“小哥哥呢?”便再也不说话。
即使是对着白家的几位公子。
大概这整个家里也只有白影还能一如既往的得到白锦的关爱了吧。
“小哥哥。”白锦突然喊了一声。
木丹正要默念一句第十一遍的时候,豁然发现她这次用的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十足的欣喜之情。
木丹瞪大了眼睛。
因为白锦已经扑在了一个人的怀里,而那人有一半的身子还悬空在窗户外面。
“越郡……”
“嘘。”周越食指放在嘴边,另一手已经揽住了怀里的白锦。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木丹闭了嘴,她想起现在仍旧昏迷的竹叶陷入深睡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相信越王殿下。
“你溜进来的?”木丹用唇语说着,手指翻转做了个爬墙的动作。
周越毫不在意的点头了。
木丹退了出去。
周越揽着腰,将白锦一下子抱起,放在了软榻上。
“小哥哥,我好想你。”白锦将头埋在周越的肩窝里,语气中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