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苏集镇的国道线上,已经看不到当年的情形了,几家比较著名的路边店,也都纷纷转型成了正规饭店,其余的则彻底告别了时代。
也就是从两千后,苏集镇这个在中平县,第一个撤乡建镇的乡镇,经济发展也开始走了下坡路,至此苏集镇的涉黄问题,似乎也得到了控制。
那有那么容易,色情产业作为曾经苏集镇的支柱产业,一直都是存在的。只是在一次次扫黄打非行动中,也隐藏的越来越隐蔽了。
隐蔽到了什么程度?沈慕然自上任成州市公安局长后,曾重点抓了中平县两个地方,一是苏集镇,二是县城以南的红运村。
红运村的主要问题就是渉赌,而且赌的非常大,其中不乏地方官员,县市老板,差不多是一个权钱交易的地方。
不过现在的红运村,已经是一片破败之相,苏澜的离开,让红运村成为了历史。
可是苏集镇,沈慕然多次直接行动,外加暗中走访,却始终都没有查找到主要根源,抓的都是一群小鱼小虾。
自古黄赌不分家,红运村关门后,苏集镇无疑成为黄赌的重灾区。而黄赌的背后,则滋生了更多的黑势力团伙。
凭借多年来与执法部门的较量,如今的苏集镇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而缜密的经营模式,别说是外来的人,就是许多苏集镇普通老百姓,都无法找到那些藏匿起来的黄赌窝点。
不过有一类人,却对这种黄赌窝点有着独特的寻找能力,比如赵兴宇。
赵兴宇这小子别的事不行,可是要论起花天酒地,吃喝嫖赌,那绝对是个行家。连警察都找不到的黄赌窝点,竟然被他轻松找到了。
只是这会儿赵兴宇却有些惨了。一间二十平的小屋子里,四个挽着袖子露着花臂纹身的汉子,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再看赵兴宇就只穿着秋衣秋裤,心惊胆战地缩在墙角处,鼻子上嘴巴上都带着血迹,一双眼睛也肿成两条了缝,一头炸毛都贴在了头皮上。
就赵兴宇现在这形象,估计赵丽然来了,也认不出这是自己弟弟。
“大哥……能给我件衣服穿不?这挺冷的。”赵兴宇哆嗦着着面前的几个汉子,看那样是真冻的不轻,说话时牙齿都“格格”打颤。
“你特么还知道冷?不给我吹牛逼,说你姐夫是市长了?”
“大哥我错了,我这快冻坏了。”赵兴宇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惨无人道的虐待,这会儿半分的底气都没有。
的确,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这小黑屋又没个暖气,穿一秋衣秋裤,换谁也受不了。
“给老子冻着,等你特么那小姐夫拿钱来赎你,拿不钱来,就把你沉堂喂王八!”
一个大胡子汉子,似乎很是看不惯赵兴宇,说着就又踹了赵兴宇一脚,“吗的,老子最看不惯就是你这招摇撞骗,还特么骗到苏集镇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哥……疼。”赵兴宇这会儿连想死的都有了,这不是人遭的罪呀。
“疼你吗?你白玩我这小姐,人家不疼吗?还特么想骗小姐倒贴你钱,你特么简直了就是个人渣!”
“浑身上下就两千块钱,还装尼玛大老板,你以为开一破二手奥迪,贴个五个8的牌子,就能在这招摇撞骗,你这熊样老子的见多了!”
几个汉子越说越气,抬脚挥拳便又对赵兴宇又是一顿胖揍。
“凌正道,你特么怎么还不来救老子,就看我姐面上,你也不能让我受这罪呀。”
赵兴宇的心在流血,眼前这样刁民胆儿忒肥了,连市长小舅子加县纪委书记小舅子都敢打,这还有王法吗?
凭什么说我吹牛逼,我姐夫明明就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