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县令端起茶碗,又品了一口茶,然后眼睛盯着贾敬善,笑道:“贾老板,那你打算如何谢我呢?”
贾敬善闻言,立即会意,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上,然后笑眯眯的对钱县令说道:“钱大人,这是贾某孝敬您的一万两银票,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钱大人笑纳啊!”
钱县令伸手取过那张银票,放进了怀里,然后哈哈笑道:“嗯,贾老板,我就知道你够意思,咱俩私下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银票我收了,也就不跟你客气啦!对了,贾老板,你那些米粮,都藏到安全的地方了吧?”
钱文清在窗外看见父亲收了那张银票,顿时就对父亲产生了厌恶感,心想:父亲平日里不是这样子啊!他一直给人一种清正廉洁、亲民爱民的印象,在自己以及会稽城的百姓们心中,父亲是一位难得的好官啊!怎么如今却收受起贾敬善的贿银来了呢?
钱文清听到“米粮”两字,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没有吱声,继续仔细聆听着屋内的谈话。
只听贾敬善说道:“钱大人,你放心,那些米粮,我都藏在了城外安全的地方了,绝对不会有人发现那里的秘密的。这次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倒是帮了咱们的大忙啊!等过阵子粮食告急的时候,咱们将那十万石米粮拿出来,交给一个外地人,让他前来城里抛售,哈哈,到时候咱们可就赚大发啦!”
钱县令嘿嘿笑道:“嗯,不错,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啊!让范云卿、陆如轩那些傻鸟们去捐款捐粮吧!咱们这十万石粮食,到时候一出手,价格能翻上两三倍,估计赚上三四十万两银票是没问题的!而且咱们找一个外地人来抛售,谁也不知道这些粮食是你我二人偷藏的,这招真是妙啊!咱们既赚了银子,又不失清廉之名啊!哈哈!”
贾敬善哈哈笑道:“正是如此!钱大人,这些粮食中,还有您的二万两银票购粮款的功劳啊!到时候,粮食一出手,怎么也得分给大人您十万两银票啊!到那时,您可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了咱们会稽城里鬼神不知的隐藏的大老板了哇!”
贾敬善说完,与钱县令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毕,钱县令忽然低声问道:“贾老板,那些粮食,你到底藏在城外什么地方了?”
贾敬善将身子凑近钱县令,低声说道:“钱大人,那些粮食,我已经安排人,藏在了城外的会稽山中的一个山洞里了。钱大人请放心,那个山洞,很少有人知道,而且我还安排了两名家丁,日夜在那里看守那些粮食,绝对不会有人知道那里的。钱大人,等过上阵子,你我二人,就坐在家里,等着数钱就行啦!哈哈……”
钱县令闻言,顿时便放心了,与贾敬善相互对视,两人心照不宣,紧跟着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些对话,被窗外偷听的钱文清全部听进了耳朵里,钱文清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对父亲和贾敬善两人痛恨的咬牙切齿,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敬重的父亲,竟然是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一个伪君子,竟然能在会稽城的百姓们遭受天灾之时,与这个奸商贾敬善一起,狼狈为奸,私藏米粮,大发不义之财。
钱文清在窗外看到,贾敬善与父亲谈完了事情,站起了身子,拱手向父亲告辞。
于是,钱文清急忙离开了后窗,跷腿蹑脚的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钱文清熄灭了闺房里的灯烛,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脑海里反复思索着父亲与贾敬善的谈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久久不能入睡。
这一夜,她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