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起初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毕竟早之前他还说不管谈什么都要在正厅,结果,不过是须臾后就引着燕寒墨到了偏厅谈起出征之事了。
可是谈着谈着,对于燕寒墨的欣赏便不由自主的表现出来了。
每与燕寒墨接触一次,越觉得女儿顾水凝的眼光好,这个燕寒墨看起来虽然年纪轻轻的,可是在政见上从来都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让人特别的眼前一亮的感觉。
再加上他能征善战,算起来也是大燕国不可多得的文武双全的人物了。
聊着聊着,一壶茶就喝光了,正要叫人重新再沏一壶茶过来,就见敞开的正厅通往偏厅的过道上,顾水凝脸上染着血意,披头散发一身凌乱的走了过来,“父亲,父亲,你在哪里?”
顾承‘腾’的站起来,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他是老来得女,四十几岁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从顾水凝一出生开始就是各种宠,恨不是给她摘星星摘月亮的那种宠。
宠的别说是受伤了,就是哪里划一道小红印子都不舍得,都心疼的不得了,但见此时顾水凝岂止是伤了,而且还是伤的好象很严重很狼狈。
就这样的冲进了他的政事堂,所有的下属官员全都看见了。
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特别的惹人注目。
就算是别人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凝儿,你这是怎么了?”
顾承冲过去,顾水凝听见声音也冲过来,“父亲,你要给女儿做主,你一定要给女儿做主。”顾水凝哭喊着抱住了顾承。
可她才抱住顾承,就发现了此时正坐在茶桌前一脸淡然的品着茶茗的燕寒墨。
她是如此的狼狈,他却是一脸的轻松,“你……你果真来见我父亲了?”
燕寒墨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与顾水凝实在是没什么话要说,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那便,什么也不要说。
顾承听到女儿与燕寒墨对话,便松开了她,“凝儿,怎么回事?”顾水凝抬手一指,恨恨的指着燕寒墨,“父亲,是他,都是他,是他在人前让女儿丢人现眼,从此再无颜见人了,你就让女儿去死好了,死了也一了百了。”顾水凝说着,就要撞向大厅里的柱子,一付真要
寻死的样子。
“胡说什么,为父的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死了,你让我和你娘亲还怎么活?听话,坐下来慢慢说,没有淌不过去的坎。”顾承哄孩子一样的哄着顾水凝。
那语气那神态让燕寒墨直皱眉头,“顾相,既然你还有家事,那本王便告辞了,七日后您筹集了粮草便可以开拔了,到时军中再遇,我们再详谈。”
“好,好的。”顾承这会子也顾不得燕寒墨了,满眼里都是女儿顾水凝,生怕她一个想不开真的自尽了,那自己后半辈子岂不是无依无靠了,这可不行呀。
“不行,燕寒墨,你不能走。”顾水凝却不肯放走燕寒墨。
她没想到她骑马过来,他还在这里。
此一刻,她是恨极了他。“顾小姐,本王还是那一句话,本王来这里只谈公事,不谈私事,况且,本王与顾小姐也没有什么私事可谈,顾小姐还是回府吧,为人儿女者,要懂得为父母分忧,而不是让你的老父亲时时刻刻的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