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不会承认他是骗子。
这世上,就算是真正的骗子,也不承认自己是骗子的,就觉得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骗骗又如何,达到了目的就好。
务实就好。
她静静的看着燕寒墨,一时间,心底里五味杂陈,甚至于连马车外小紫一声接一声的喊声都直接忽略了。
即便是小紫的大嗓门把她喊醒了惊醒了,她此刻也是直接的忽略了小紫的声音。
想起之前种种,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觉得那一句句都卡在喉咙口,有种咸涩的味道,很不舒服。
燕寒墨看着她略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指尖轻落,落在她的脸颊上,低低道:“还生气呢?”
阮烟罗一歪脸,不看他了,“你知道就好。”
“知道,我都知道,回家里,我就让她离开墨王府,然后召告天下,我与她不过是在做一场戏,做给别人看的,如今达到了目的,我就放她离开,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
“呃,你这个节骨眼要是真的召告天下你与她之间的事情,那谁人都会想到你的戏是与燕寒衍的死有关联的了。”不然,一个死一个说出这些,这时间的节点上那么的一致,太好联系在一起了。
燕寒墨大掌轻轻握住阮烟罗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那又如何,我燕寒墨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能负阿罗。”
这一句,他说的声音虽然低低切切,却饱含了深情一般,让阮烟罗身子一颤,竟是一下子就感动了。
实在是,这情话听着普通,却太过让人感动,不得不说,燕寒墨不说情话则已,一说出来就是直抵人心的,他这情话,她给满分,她听着很受用。
脑袋瓜窝在他的怀里,她缩了缩身子,不说话。
才不要惯着这个男人呢。
惯坏了,最后委屈的是自己个。
燕寒墨低笑的看着她别扭的模样,他刚说的话,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她怀着身孕呢,保持身心健康是最最重要的。
所以,无论为她做什么,他都是甘之如饴的。
如果之前不是为了要给她报仇,要揪出那个对她下手出蛇阵的人,他也不会连洛雪宁都用上了。
敢对他的女人下手的人,那就是心术不正,就都该死。
燕寒衍,他就是该死。
他没有去追究燕寒衍其它的亲人,已经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总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还是心软的放手了。
“李妈再说饭菜都好了,饿不饿?要不要下去吃一些?”笑看着怀里的女人,燕寒墨低哑的说到,如果不是她现在正怀着身孕,他一准不会放过她。
马车里也可以。
阮烟罗立刻想到李妈红袖和小紫可能对她的担心,便点了点头,“嗯。”
燕寒墨倾身一抱,抱起阮烟罗就飞出了马车,果然,李妈和红袖还有小紫都在,看到阮烟罗的时候,脸上都是惊喜。
“小姐……”
“咦,小锦和小瑟呢?怎么还不过来?”李妈和红袖正开心的时候,小紫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