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顾承。
顾水凝的父亲,当朝的右相。
之前因为先太子燕寒竹一事,顾承曾经受到连累,不过,这不过数日,便又恢复了原职位。
不得不说,顾承是一个很懂燕勋的人,就是因为懂得,所以,燕勋的心思他一向都能猜得到,以至于,不管说什么总能说到燕勋的心坎上。
所以,深得燕勋的欢心。
所以,早就官复了原职。
弑君是许雪婉喊出来的,阮烟罗以为受伤的只有燕勋,而许雪婉故意那样喊,是要往燕寒墨的身上栽赃,燕勋一定是许雪婉伤的,一定与燕寒墨无关。
可当她用力的跳起来,跳过人头看进去的时候,她一下子呆住了。
燕勋倒在了血泊里,胸口的血窟窿分明是先被人捅了一刀,而又被人拔出了刀。
他瞠目的睁大了眼睛的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瞪着天花板,分明一付死不瞑目的感觉。
而她身边,许雪婉也是同样的姿势躺在那里,唯一不同的是燕勋的胸口是一个血窟窿,而许雪婉的胸口则插着一把刀。
那刀,精准的就刺在心脏上。
此时,汩汩的血沿着刀把不住的流血,染红了许雪婉的衣裳。
那画面,特别的惊心动魄,让她都不由得只觉得嗓子里一片腥咸,竟是受不了这样骇人的一幕。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顾承又指着燕寒墨喊了一嗓,冷冽的目光全都是正义的味道,分明就是认定了燕勋和许雪婉都是燕寒墨所杀。
“顾相,这个时候,最先做的是救人吧,然后才是拿我。”燕寒墨冷冷一笑,不疾不徐的对上顾承,面容上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可看他周遭的人,这都是认定了他就是杀手,就是他刚捅了燕勋和许雪婉。
“母后……”人群里有人挤了进去,一下子扑倒在许雪婉的面前,是燕君非。
燕君非摇了摇许雪婉的身体,感觉她好象真的不动了,便又去摇了摇燕勋的身体,“父皇,你……你和母后这是怎么了?”
然,回答他的只有两个人静静的躺在那里,前前后后不过就一口茶的功夫,两个人好象全都没了声息。
一个太医挤进来了,先是搭上了燕勋的鼻息,然后摇了摇头,再去搭上许雪婉的鼻息,也是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说!”顾承追问太医,不过,还是紧盯着燕寒墨。
那太医已经吓得战战兢兢了,“皇……皇上没了。”
“那我母后呢?”燕君非一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太医的衣领,整个人的脸上都是暴怒的,他问的是太医,可是眼角的余光瞥向的却是燕寒墨。
仿佛是在告诉燕寒墨,倘若他母后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跟燕寒墨没完。
“也……也……”那太医被燕君非这样扯着衣领,再加上此时躺在地上被人刺杀的是当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这样显赫的人物,他已经要吓傻了。
这样显赫的人物不说,还是这样的死法,这就是横死,就是被人刺死的。
这种死法,算得上是不得好死了。
“也什么?给我说清楚,再结结巴巴,你也……”
“我说……我说……”太医吓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皇后娘娘也没了。”
“你都没施救,就说没了,你故意的是不是?”燕君非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相信的还揪着太医不撒手,完全不相信燕勋和许雪婉同时在这里没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实话实话,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已经没有鼻息了,我就算是施救也没什么意义,真的没有呼吸了。”太医受不了燕君非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怒气,急忙解释的说到。
否则,他就觉得再不解释,脖子绝对能被扭断,他已经就要没有呼吸了。
呼吸都有点艰难了。
“你说什么?”这一次,质问太医的不是燕君非了,而是又一个挤过人群冲到前面的人物,是燕君离。
“皇上和皇后娘娘没了,奴才只是据实禀告,两位王爷倘若不相信,可以再请其它太医来验看一下,奴才没有说谎,还请两位王爷节哀。”太医一咬牙,豁出去的再说了一遍。
“母后……”燕君离也冲向了许雪婉,长指探向了许雪婉的脉搏,先是凝重的表情,随即冲着看向他的燕君非点了点头,“母后没了。”
“燕寒墨,都是你,你怎么这么没人性,你杀了父王还不够,你居然还杀了我的母后,你不就是为了大燕国的皇位吗?
就因为父皇不想把皇位传给你,你居然就杀了他和我母后,你简直是禽兽不如。”燕君非说着,就冲向了燕寒墨,一把夺过一个带刀侍卫手里的刀,狠狠的劈向燕寒墨。
他这一刀挥过去,其它的人连忙的也是被迫的后退,生怕刀剑无眼,伤到了自己。
这样的时候,还是能保命就保命,毕竟,这是皇族里人家兄弟两个的打斗。
而他们根本不姓燕,说起来不过是外姓人罢了。
人家的家务事,还是由燕姓人自己解决好了。
二十几个兄弟聚集到一起,燕寒墨杀了人,自然是要杀人偿命的。
更何况是杀当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了,那是绝对要杀人偿命的。
如果他不姓燕,诛连九族都可能。
不过就因为他姓燕,绝对诛不了九族,因为此刻与他对上的人也姓燕。
而且还是有可能当上新君的皇子。
总不能诛了新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