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许雪婉再蠢再傻,也是他母后。
这是他改变不了的出身。
“啊……”燕君离狂吼了一声,以发泄他心底里的烦躁。
可这一声吼,立刻就惊动了寝房外的太临宫女还有侍卫。
“皇上……”
“皇上……”
那一声声的惊喊,让燕君离这才清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声音轻缓的道:“都不必进来,朕有欧鲁侍候着就好,只是又梦见母后罢了。”
“是,皇上。”
一声声的低应,随后,寝房外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燕君离抬头看淡定坐在椅子上的燕寒墨,随即起身,几步就到了寝房里的一个小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既然父皇已经认定了你,这个位置,本王不做也罢,明早的早朝便宣布了吧。”
那是玉玺。
二十几年了,燕勋的二十几个皇子,无不是在觊觎着这一块玺印。
有他就代表着万万人之上。
只要是堂堂七尺男儿,就一定渴望这个位置。
可是,只要是堂堂七尺男儿,得到这个位置也要是名正而言顺的。
否则,跟偷无异。
燕君离不屑。
只是不甘心许雪婉就那么白白的死了。
可人都已经死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是他想补救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燕寒墨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那枚精致的盒子上面,曹连英曾数次拿过这枚玉玺替燕勋盖上皇上的玺印,他看到过无数次。
说实话,在没有遇到阮烟罗之前,在没有找到母妃之前,他就是以拿到这个玺印为人生的目标,到时候救母妃于水火之中。
可如今,他有了阮烟罗,有了一双儿女,母妃也平安健康,所以,他早就对这个玺印没有任何的兴趣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讲的就是如此了吧。
“老十九,你这是当真的?”低低的一笑,燕寒墨不接玺印,只是定定的望着燕君离,想要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丝的不甘心。
可没想到,燕君离也是回以了低低的一笑,“从来想要这个位置的都是我母后,从来都不是我。”
他这话,换成是燕君非和燕寒儒来说,燕寒墨绝对不信,可是换成是燕君离,燕寒墨倒是信的。
“你就不怕我一朝成帝位,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吗?”
“不怕。”燕君离淡定的站在那里,一身的里衣比起燕寒墨的衣冠整齐显得弱势了些许,可是那明黄的颜色,却又让给全身上下都笼在了一层权力的保护之中。
那是帝王的专属的颜色。
明黄。
“呵呵,就这么确定?谁给你的自信?”燕寒墨冷冷一笑,突然间移前了一步,人就站在燕君离的面前,只要他此时出手,杀死燕君离易如反掌。
“阿罗。”
轻声两个字,轻的,仿佛呢喃一般。
却让燕寒墨瞬间满身的戾气,“你闭嘴,阿罗不是你可以叫的,她是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