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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没有说话,李思又分析了两家矛盾跟节之所在:“墨家提倡人与人和平相处, 他们认为就不需要战争, 将这种墨家的思想发扬光大令世人认可, 便能国与国之间和平相处,长久太平。在墨家学子眼中,兵家擅长于挑战并从中获利,以战达到目的,涂毒生灵, 此乃罪恶论。
兵家以为万物生长,强者生弱者死, 乃千古恒律。兵家学者便笑墨家嘴上念叨的‘兼爱非攻’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说好听点是陶冶自己道德情操, 说难听了就是自欺欺人。”
韩非微微点头:“贤弟是怎么想的呢?”
“呀, 暂时没想太多,走,我们去看看热闹。”李思脸上荡起笑容,“看看辩论功夫, 是墨家高渐离厉害, 还是兵家项渠厉害。”
方形木桌南北两面分别坐着墨、兵两派几位弟子。
项渠冷脸:“杀人安人, 杀之可也;攻其国, 爱其民, 攻之可也;以战止战, 虽战可也。”
高渐离目光乍寒:“我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汝以一己之力,祸乱天下!”
项渠面色变得铁青:“谬也,知兵、料人、固国之道!非异想天开,不切实际。所以汝家师祖无能,不受国君之待见!”
“你说什么!”高渐离拽紧了手中的拳头,“辩论学说,却扯上先祖,无礼无德,这便是兵家大气?”
正当高渐离与项渠面红耳赤互相狰狞瞪着对方时,迈步而来的李思见项渠怒得手都握在剑柄上了。
“久闻墨家弟子精通剑术,不知何能有幸赐教。”项渠脸色发黑动了动嘴皮。
“恭敬不如从命。”高渐离沉声道。
这下四周沸腾起来了,墨家和兵家要改“文”斗为“武”斗了。
李思尖起脚尖凑到韩非耳边:“韩兄,你猜谁能赢呢?要不要……我们来压个赌?”
“贤弟难道忘了,兰陵令禁赌。”韩非也来了兴致,轻笑,“你想挨大板子吗?”
“韩兄……我们不用赌具不赌钱财就不算聚众赌博。就是同门之间打个小赌怡情而已嘛。”李思撒娇,生怕韩非生气。
“你说得有道理。”韩非看向李思,“那我们赌注是什么?”
“我若是输了,帮韩兄打扫房间、浇花,外加抄写课题。”李思托着下巴呢喃。
“那我输了,就承包贤弟要用的笔墨。”韩非果断道。
这话壕气!李思两眼发光,韩兄真是善解人意啊,李思正缺钱买笔墨,就给送来了。
“那就请韩兄先压赌吧。”李思谦让韩非,实在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墨家高渐离乃战末大名鼎鼎的剑术高手,而项渠可是“力拔山兮气盖世”项羽的老爹,这ab选项,着实让李思为难。
“我压兵家项渠吧。”韩非道。
李思的目光落到那边的高冷范儿高渐离身上,就能只能祈祷高渐离能赢得这场比试了。
比试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所有人都围上来,围得里里外外水泄不通,看戏不嫌热闹。
项渠高大威猛,力大无穷,手持一把大刀。平日里以一敌三都不在话下,他见高渐离这纤弱身子骨,也没太大放在心上,想来墨家弟子素来傲慢,就略施小拳教训教训他。
高渐离持轻盈长剑,偏偏擅长于以柔克刚,而加之项渠轻敌吃亏,所以两个人交手后,高渐离很快占了先机。
“墨家这剑法真绝妙,不但厉害,而且好看。”孟玉叹道。
李思见高渐离轻飘飘的剑法身姿,心里想着,等以后有时间她也该学学剑法,虽然她不是练武的料儿,可技多不压身,练武一来强身健骨,又能在危险中求得自保。
最终高渐离赢了比试,项渠不但不恼怒,反而大赞了一番。
“败而不馁,不失气度,真英豪也。”李思看了看项渠,目光又移向韩非,挑了挑眉头,“韩兄输了。”
“哈哈哈,看来我赌运不如贤弟。”韩非莞尔。
这习武之人的脑洞,有时候真让文人们无法理解,就比如这高渐离、项渠,淋漓尽致地打了一架后便一笑泯恩仇,开始称兄道弟语气和缓了。
……
百家大会一连数日过去了,明天是最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