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贵斐呼哧呼哧喘气,强忍疼痛,单手撑住墙壁,慢腾腾站起了身:“王少是王家主的亲儿子,你敢下这样的狠手。可曾考虑了后果!燕京王家的滔天怒火,莫说你一个小小的地头蛇,就算整个江南省的大小势力,都会被彻底夷平!”
他这些年混迹燕京地区,亲眼见识过那些京城豪门拥有着多么巨大的能量。本打算巴结讨好王融,借助燕京王家的势力给自己撑腰,却没成想画虎不成反类犬,满心算计落了空,还让王家少爷折在了江南省,沦为残废。
洛贵斐两条腿都要吓软了,倘若燕京王家真追究起来,就连他也脱不了干系啊...
“燕京王家算什么?岂会入得了我的眼?”林宇轻笑着摇了摇头,浑然不放在心上,“王家人如有不忿,尽管来江南省好了,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低下头,静静盯视着人事不知的王融,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表情颇值得玩味儿。
什么狗屁的燕京王家,他才不会在乎。若不是洛晓晓就在旁边,他很不愿意让心爱女孩儿看到自己动手杀人,当场就会要了王融的狗命。
洛贵斐气得脸颊涨青,怒汹汹的咆哮:“太猖狂了!你这是找死!”
林宇慢悠悠抬起了脸,双目一眨不眨,泛起凛冽寒意:
“到底是我找死,还是你找死?”
江南巨擘的凌然杀意,凡夫俗子无不心胆生寒,洛贵斐也不例外,当即就觉得两腿发软,气焰不自禁弱了下去。
即便身份尊贵如王家大少,此刻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一条野狗。他又算什么?哪敢继续挑衅林子轩的威严?
“我...我...”洛贵斐悄然收敛了眼底的怨怒憎恨,畏畏缩缩的弯下腰,蓦地打一个寒噤,声音颤抖,“我知错了,请林先生恕罪...”
形势比人强,他不这样服软,下场很可能会比王融还惨。为今之计,也只有暂时摆脱林子轩的掌控,逃离此地,然后再借助燕京王家的势力找回脸面。
见风使舵,恰如柳树随风摇,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洛毅雄脸色变了变,快步走到近前,低低言道:“林宇,这是我的族弟,好歹有几分血缘关系,又身受洛家长辈宠爱...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林宇微眯起眼,不禁回想起半年前针对洛毅雄的那场公路截杀,会不会同洛贵斐有些许联系呢?
根据他前世的记忆,洛毅雄车祸去世没多久,洛贵斐就从燕京大老远跑回来争夺洛家产业,闹得不可开交。这两者之间,很难不引人多想...
心里这样琢磨,但他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干净利落的点了点头:“好,既然您作为长辈开了口,我饶了他。”
未来的岳父老泰山跑过来求情,他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拒绝啊,谁让自己惦记着人家闺女呢...
“谢谢。”洛毅雄长舒一口气,偏脸出声断喝,“你快点儿走,以后长点儿记性,少搞这些小伎俩!”
“是,是...”洛贵斐低眉顺眼,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转身招了招手,带人抬起昏迷不醒的王融,灰溜溜跑出了宴会大厅。
酒店服务生进来收拾地面狼藉,换掉打碎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