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冽的冬日,暗沉沉的天穹,投下来一束灿烂的阳光。
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层、穿过坚固厚实的机窗,映照着花岗希子那张姣好却分外惨白的精致侧脸,仿佛隐隐可见剔透皮肤下青色的细小血管。
缠在她脖颈上的那条白毛巾,已被鲜血浸的通红,散发着淡淡的腥气,颇有些触目惊心。
死亡是一条注定无法回头的路,但好在她还没迈进那道门,就被拽回来了...
花岗希子扯掉了毛巾,牢牢攥在手里。那雪白的颈项上,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逐渐愈合,仅剩一条淡淡的疤痕。但血迹犹存,宛若纯白织锦上绽开的一朵妖异梅花。
她的内心,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但还有另外一种情绪,仿佛是看透人世善恶的孤寂与苍凉。
林宇就坐在她对面的座椅上,漆黑幽冷的双目投向窗外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摆在桌子上的那杯咖啡换了不知道有多少次,现在又凉掉了。
花岗希子偏过脸颊,望向了机舱角落,神情冷漠如冰。
以松本塔野、中居鹤为首的五名东夷强者蜷缩在那里,宛若一群丧家之犬。浑身上下鲜血淋淋,正在萎靡不振的低低喘息。
对于这些东夷人,唐文洲、何久祥两位天师人物不会有丝毫留手。若不是林宇吩咐留几人一条狗命,又岂会让他们苟延残喘到现在?
但对于松本塔野、中居鹤等人来说,现在的痛苦折磨,真就不如直接死掉痛快!
花岗希子抿起嘴唇,眼帘低垂。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的开了口:“谢...谢谢,若不是林君的丹药,我...我就死了...”
林宇没有说话,面色一以贯之的波澜不惊。他仿若完全没有听到对方的道谢,使得花岗希子有些尴尬。
正在这个时候,陆清雅缓步走过来。
她瞥了一眼模样狼狈的花岗希子,旋即屈膝蹲下来,扬起那张吹弹可破的白皙俏脸,美目望着面前神情淡漠的年轻人。
这是极为尊敬的交流姿势,宛若臣下朝拜君王、信徒朝拜上帝,但陆清雅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林先生。”她光滑的脊背绷紧了,勾出了一条惊心动魄的完美身体曲线,“我们已经到了,下面就是西鲁的清江。军部在青州有驻防,东夷猎妖团不敢正面冲突,只能走山路进入西鲁。
可供他们选择的道路仅有一条,就是悬影桥。根据我们刚刚收集到的情报,东夷猎妖团已经到了清江畔,正同西鲁杨家隔江对峙。”
这一路之上,支奴干直升机以最快速度,风驰电掣般直抵西鲁青州,终于适时赶到了目的地。
陆清雅暗中着实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自己能够顺利完成面前这小家伙的吩咐而默默高兴。
其实无需她汇报,林宇展开神识搜寻一周,也清晰了解到了下方悬影桥两岸的基本情况。那些聚集在清江畔的武道强者们,其中自然不乏熟悉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