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身形微动,下一瞬便已横掠过溢进了红褐色岩浆的峡谷,手执秋水刀,倏而出现在了周边的山峰之上。
他嘴角还残存着凝固的血,脸色惨白的有些可怕,但脊背却依旧笔直如树。周身翻涌着凌锐的暴戾杀气,宛若无底寒渊般深不可测。
斩杀小宫允久之后,在场的诸多东夷修真强者方才醒悟,好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华夏天骄在先前同无敌刀圣的对战中身负重伤,也绝非凡夫俗子所能欺压。
一位半步先天大高手,上百年砥砺修行的道行,说杀就给杀了,连眼皮都不眨,剩下的化境天师和内劲高手,还有谁敢猖狂挑衅?
“先生!”真月凉子飞奔过来,张开柔弱的双臂,就要来抱林宇的腰。
可在林宇的视野里,哪还有什么娇柔美艳的姑娘?
他只看到了一个发丝蓬乱、满脸焦黑的家伙,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疯疯癫癫的向自己冲过来了……
“呃?”林宇发了阵呆,旋即探出一只手,盯住了对方的前额,闷闷的问,“你是谁?”
真月凉子咋呼着小手,扬起糊掉的脸蛋儿,焦急的道:“先生,我是凉子啊!”
林宇歪着脑袋上瞅瞅、下瞅瞅,然后将秋水刀插进岩石里,伸手好像拎小鸡似的,把人家小姑娘揪了过来。
“唔,先生慢点儿……”真月凉子吃了痛,缩在林宇怀中歪着小脑袋,咧开唇角露出白净的虎牙,更显得那张好像被浓烟熏过的脸蛋儿惊悚了几分。
林宇按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攥住衣袖,皱起眉头,在对方黑乎乎的脸蛋儿上使劲儿抹了抹。
真月凉子龇牙咧嘴,身子不安分的晃了晃:“哎呦,哎呦,好疼……”
林宇看到灰尘抹去,显露出女孩儿白嫩光滑的脸蛋儿,才轻轻舒一口气:
“还好,我还以为熏黑了,就擦不出来了呢……”
真月凉子满心幽怨:“先生,凉子又不是一件瓷器……”
她内心不得不感叹,钢铁直男的想法好天真。想来自家先生迄今没有结婚,一定是凭实力坚持下来的……
林宇放开了真月凉子,又偏头瞧向了旁边一个黑乎乎冲自己傻笑的家伙,闷声闷气的问:“这个黑鬼……又是谁?”
沈妃丽:“……”
两位大美女都变成了这幅样子,在场其他人的模样,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身上蒙着厚厚的火山灰烬,活像一尊尊木讷的石膏雕像。
林宇抬眼扫过四面八方,目光微凝。
“在这里等我。”他冲着沈妃丽和真月凉子吩咐一声,再度拔起了秋水刀,径自向前走去。
霎时间,宛若冷风扫荡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猛打了一个哆嗦。诸多东夷修真强者开始了骚动,纷纷踉跄后退,隐隐预感到了不妙。
作为天榜之战的最终胜利者,华夏天骄已经掌握了彻底的主动权。他将会作出何等举动,事关整个东夷修真界的最后根脉。
谷贺圭佑悄然凑近了花岗英龙,压低了声音道:“花岗君,咱们两家这些年交情颇深,而今国难当头,您同华夏天骄情谊颇深,可万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满脸的谄媚讨好之色,临近穷途末路,忽而一百八十度大变脸,阿谀奉承起来了。
花岗英龙有点儿不太自在,干巴巴的道:“谷贺家主太客气了,我同林仙师……不熟……”
“呵,你是不熟,但您那孙女希子,可是华夏天骄的女人啊。”谷贺圭佑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花岗君,今日在场这么多东夷强者的性命,全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