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高见!”
长长的车队驶过宽阔的街道,前方出现了一片辽阔恢弘的院落,那是燕京秦家的宅子。几乎每天都有人从大老远的地方赶过来,送上厚礼,妄图攀附,谋划着借燕京秦家的势力分点儿好处。
北方的秋天落黑早,现在是傍晚六点多,天色已近全黑了。大门口的灯亮着,路灯杆同高高的围墙平行而望,送礼的客人们早已离开,倒显出了几分冷清。
秋意来袭,天气越来越冷。秦孝廉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准备回去吃点儿东西,泡个热水澡,然后看会儿书就早早上床睡觉。
近来变故太多,他需要好好休息,等到头脑清晰一些,再考虑应对之法。
尤其是,该怎么样做,才能宰了那头狡猾的小畜生!将这块污点,从燕京秦家的历史上彻底抹掉!
“呼。”秦孝廉舒一口气,眼底翻涌起深深的疲倦。他漫不经心的往车窗外瞄了一眼,却见得一个瘦削单薄的背影,静静站在斜方向上不远的围墙下,仰起头,默默望着高高的院墙里……
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形如一尊雕塑,伫立在黄昏的冷风中。
“嗯?”秦孝廉眉梢挑了挑,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
他抬手往车窗外指了指,问保镖道:“那是谁?”
保镖循声瞧了瞧,心里默默吐槽“我他妈哪知道”,但表面却恭恭敬敬的回答:“家主,应该是过路的人吧。”
秦孝廉吩咐道:“停一下车。”
司机在大门口慢慢停下了车子,后面的其他几辆车子也跟上来停稳了,从远处看就好像一只巨大的钢铁蜈蚣挣扎了几下,旋即一动不动。
打开车门,秦孝廉弓着腰钻出了车厢,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表情略显僵硬。
其他的手下人也纷纷下了车,彼此对视,面露困惑。
秦孝廉见其他人要跟着自己,当即摆了摆手,吩咐他们等在原地,然后自己慢悠悠向着围墙下踱步走去。
他作为燕京秦家的家主,成长于最飘摇、最混乱的年代,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室花朵可比。保镖的护卫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身份地位的彰显,除此外再无其他意义。
不多时,秦孝廉走到了高高的围墙下,老眼凝视着那道瘦削的背影,笑着问:“这位小友,天气这么凉,你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看了许久,到底所为何意?”
“有一只鸟,飞进了院子。”对方的声音很年轻,却透着冷漠,“现在它飞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