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的,秦孝廉早知道我会来,这是一个圈套。”林宇无比平静的回答,“他早就在庄园里埋伏好了,就等着我钻进来。”
秦湘云神情错愕,旋即急得直跺脚:“你……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过来!糊涂呀,你太糊涂了!”
“我不过来,怎么见您,怎么带您走?”林宇歪着头笑,“我根本就不惧他,我想带您回江南,没人拦得住。”
秦湘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陡然便听得阁楼外的院子里,传来了低沉嘶哑的暴喝:“你们mǔ_zǐ 俩,也该聊够了吧!湘云,大哥看在多年的兄妹情份,给你了时间,让你了却心愿。但家族基业为重,规矩不能破,我绝不会徇私情。现在让那小畜生,滚出来受死!”
“他果然在外面,真卑鄙,真卑鄙!”秦湘云踉踉跄跄的冲到窗边,透过破碎的窗子,便见得秦孝廉静静站在院子里,老家人在后面帮忙撑着伞,四面八方聚集了大批的保镖和打手,严阵以待,黑压压一大片人头。
她身子一晃,当即满眼惊恐,声音中透着哭腔:“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现在该怎么办……”
秦湘云不怕死,她被囚禁了二十年,若不是为了儿子和丈夫,早就一死了之了。但她的儿子,绝不能受半点儿伤害。
“大不了跟他拼了!”她抓住了绣线盒里的小剪刀,满眼通红,“儿子,一会儿你紧紧跟在我后面,他要是敢动你半根毫毛,我就死在他面前,让他愧疚一辈子……”
话音还未落,林宇伸手就将小剪刀夺了过来,随手扔了。
剪刀摔在墙角,“咣啷”一声响。秦湘云直勾勾望着儿子,微张着嘴:“你……”
林宇道:“您觉得,如果没有把握,我会跑到这里来?我还没有那么蠢。”
秦湘云盯住了儿子那双漆黑的瞳孔,浑身倏而一凛,心底竟然翻涌起丝丝寒意。
她骤然清醒了几分,这才联想起方才林宇破掉她阵法时,那举手投足间淡然自若的轻松模样。
秦湘云的潜意识里,还认为林宇是当初那个襁褓中的婴儿,需要关怀和保护。可就在这瞬间之间,她又猛地醒悟过来。
儿子已经二十一岁了,早就长大了,符文阵法的造诣要远远超过自己,貌似并不再需要她的保护。
哪怕秦孝廉身为燕京秦家家主,对这个亲外甥恨之入骨,但折腾了这么久,却还不得不用计策抓他,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秦湘云稳了稳心神,轻声问:“宇儿,你……真的有把握?”
“跟我来。”林宇道,“我们下楼去见见他,今天做个了断。”
说话间,他便拉起了母亲的手,带着秦湘云下了楼梯,穿过客厅,抬手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