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玲吩咐完毕,见手下人灰溜溜的四散离开,这才重新捧起智能手机,将电话拨给了赵开。
于是乎,就有了赵开带领十几名林家府高手,当街扛起小轿车的一幕......
魏玲玲又命令沿途关卡无须检查直接给林宇优先放行,将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她就好像长了虱子似的,原地绕圈圈,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小嘴里嘀嘀咕咕念念有词,片刻也不得安生。
终究是性格使然,天生就沉不住气。她这番样子,更是引得手下人们纷纷侧目、偷偷议论,但却谁也不敢多问什么。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晚,对讲机里传来了二线封锁负责人的声音:
“报告魏小姐,目标已通过关卡,预计十分钟后抵达......”
在场其他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将一道道疑惑的视线投向了焦躁不安的魏玲玲,暗暗猜测那所谓的“目标”究竟有什么来头?居然能令魏小姐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破坏林家府的森严铁律,一路狂开绿灯?
然而魏玲玲却是肩膀倏而发颤,打了个激灵旋过身,迈开修长玉腿大步往前走。
她站在宽阔笔直的公路正中央,望着拥堵在前方密密麻麻的车辆,径自将玉手一挥:
“乱七八糟的,成什么样子!让他们都把车挪了,让开一条路!”
十分钟后,拥挤在嘉安城外街面上的汽车挪向了两旁,闪开一条笔直宽阔的通路,绵延向远方。入城检查也停止了,林家府麾下的高手们静静分立两旁,神情严肃,貌似正在等待某位大人物抵临......
这般举动,自然引起了外来者极度不满的抱怨:
“凭什么啊?让我们给后来者让路,算哪根儿葱?”
“林家府不是说了,不管任何身份背景,都要老老实实守规矩入城么?这又算怎么回事儿?”
“你知道我是谁么?老子可是从岭南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整个西南都有我的关系网!在嘉安城外堵了足足一天,现在你还要让我等?”
只不过,议论也好、抱怨也罢,众人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解气,大家都清楚江南林家府的背景,谁也不敢闹得太凶。
直至一伙人到来,彻底打破僵局,引爆了全场。
这一行约有十几个人,全都骑着摩托车,由一名中年男子带队,裹挟着阵阵发动机的嗡鸣,从公路一侧的岔道口飞驰而来,很快就在哨卡外停稳了,恰到好处的挡住了道路。
魏玲玲没料到这些家伙如此不开眼,不耐烦的蹙了蹙秀眉。
还没待她有所吩咐,身旁的手下人便心领神会的跨前一步,沉声呵斥:
“你们是干什么的!想要入城,到最后面排队!”
“哟,很热闹嘛!”中年人翻下了摩托车,摘掉头盔抱在怀里,瞅着对面的漂亮姑娘笑呵呵,“林家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开方便之门,是要欢迎哪位特权人物入城啊?这位应该是......呃,是魏小姐吧?方便告诉一下么?”
有人挑头,周遭等待的许许多多人也连连附和:
“对!把话讲清楚,让我们给谁让路!”
“到底是凭什么,还讲不讲先来后到了!”
魏玲玲脸色变了变,她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解释。一旦解释,气势上也就落了下风。
“关你屁事?”她冷着脸道,“想要入城,就乖乖听话,林家府没有解答你问题的义务。否则,给我速速离开,别自讨没趣!”
“呵,好凶的姑娘家。奈何生得漂亮,张口说话却如此低俗。”中年人抛了抛手里的摩托车头盔,一阵摇头晃脑,“不错不错,我的确是想入城。只不过,我又不仅仅只是想入城,我还要问个清楚明白!”
魏玲玲纵然脾气火爆了一点儿,却也不是傻子。早在这伙人出现的刹那之间,就已然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来头。
“我看你并非是想入城,更并非是想问个清楚明白......”她微微眯起了美目,刻意加重了音调,“装模作样、虚张声势,你是来找茬的吧?廖元舟同你什么关系?”
廖元舟,现如今在嘉安城内兴风作浪的首领人物。这老东西七十多岁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化境天师,据有限的资料考证,应该是某位隐世多年的散修,借着黑暗**的机会,想要出山。
他刚一现世,就挑起了不小的波浪。打着“天下为公”的旗号,宣传“修真界的规矩应该遵循自然法则优胜劣汰、而不是由人为制定”,再加之那极为不俗的化境修为,很快就聚拢了大批的信奉者和支持者,其中当然不乏一些自以为特立独行的既往修真强者。
这股风刚刚刮起来的时候,林家府正忙于平息混乱、四处救火,并没有将之当成一回事儿。直至廖元舟的组织愈发壮大,吸纳了许许多多的觉醒者后,试图同江南林家府分庭抗礼,打着“自由、平等”的旗号,反抗江南林家府订立的规则。
时至今日,廖元舟已然聚集了一股相当庞大的势力,同江南林家府的谈判持续了整整三天。他下面的那些修真者,四处煽风点火、制造混乱,妄图颠覆林家府在江南地区的崇高地位,给本就乱糟糟的时局,更平添了几多烦恼。
思潮,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人类总是善于选择那些符合自己利益的思想来信奉。故而那些江南地区的新晋觉醒者,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林家府的控制,便纷纷投向了廖元舟所宣扬的“自然法则论”,表示林家府根本没有权力管理江南、阻挡灵气复苏的大势。
有了这样的背景,当魏玲玲第一次见到那嚣张狂妄的中年人时,就本能的意识到:
这一定是廖元舟的手下,找茬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