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劲风拂来,如利刃刀割,魏玲玲感受到脸颊阵阵生疼,当即就后悔了。
自己太冲动,明明打不过,冲过来做啥?只可惜这个时候想要躲,却已然来不及了......
眼瞅着对面中年人的攻击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魏玲玲索性将两眼一闭,刹那间闪过的念头却是:
完了!老娘脸都花了,更没本事同那些小婊砸抢男人了......
恰在此时,远方的公路尽头,骤然响起一阵汽车的轰鸣音。旋即又传来“咻”的破风声响,无数人下意识抬头两眼望天,但见得一抹黑影划过天空,勾勒出美妙的抛物线,最终结结实实的敲在了中年人的后脑勺上。
“哎呀!”这位名副其实的内劲巅峰大高手,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登时就卸去了力道,身体剧烈的晃了晃,疼得龇牙咧嘴、痛苦不堪。
鲜血,沿着后脑勺淌下来了......
魏玲玲趁着这个空档,曼妙的身形一转,险之又险的避退数米开外。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依旧惨白,吓得吁吁一个劲儿的喘气,满心后怕。
“挨千刀的......”她撩起美目,瞧着那辆飞驰而来的小轿车,抿着小嘴咕哝,“还算你有良心......”
“疼死我了!”中年人满脸狰狞,止不住的哆哆嗦嗦,恨得咬牙切齿,“该死!我要宰了你!”
在场众人,无论是他手下的人、还是临时起哄的逃难者、亦或是林家府的高手们,目光尽皆不约而同的投向了他的后脑勺,紧接着......轰然炸开了锅!
“卧槽!怎么回事?”
“我......我没看错吧?内劲巅峰大高手......怎么可能?”
“这谁做的?太他么无厘头了吧......”
中年人听得四面八方闹哄哄的议论,不由得满心迷糊。不过他也感觉到了后脑勺的剧痛,下意识的探手过去摸了摸。
湿淋淋、黏糊糊......血,全都是血!就连脊背上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了!
看到如此重的伤势,他的面色一派铁青,额角青筋突突暴跳,甩着手里的铁链,怒汹汹的叫嚷:“何方鼠狗之辈!竟敢放暗器伤人!你他妈找死!滚出来,我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不管怎么讲,内劲巅峰大高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何况中年人的真实身份还是廖元舟的嫡传弟子。大庭广之下,突遭暗器暗算,颜面尽失,内心的愤怒自然可想而知,暴走也丝毫不足为奇了。
然而跟随在中年人身后的那些手下,却是脸都绿成了菠菜叶子,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指着他的后脑勺,嗓音艰涩:
“师......师兄......你......你的脑袋,脑袋上.......”
中年人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强忍着后脑勺传来的剧痛,又用沾满鲜血的那只手摸了摸。
然后,他果然摸到了某件奇形怪状的东西,正嵌在他的脑袋上......
倘若换做凡夫俗子,仅仅是这般破了颅骨的伤势就足以瞬间毙命。但中年人毕竟修为非凡,远非凡俗可以比拟。他紧紧咬着牙关,喉咙发出野兽般的低低嘶吼,猛一用力将嵌在后脑勺上的那件“暗器”拽了下来,拿在手里观瞧......
他傻呆呆站在公路正中央,直勾勾瞪圆了眼,足足发了数秒钟的愣。直至后方传来急促的刹车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险些没把鼻子都给气歪了!
耻辱!奇耻大辱!
只因为此时此刻,被他攥在手里的东西,是一只女人的高跟鞋!方才就是那八厘米高跟鞋的鞋跟,如一发子弹般,嵌进了他的后脑勺!
天可怜见,中年人血淋淋的脑袋上挂着一只女人的精致高跟鞋,面目狰狞的嘶吼咆哮,那般场面,何其诡异!
而在场的许许多多修真强者,同样是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议。那是一位内劲巅峰大高手啊,脑袋比铁锤还要硬,居然会被一只女人的高跟鞋敲破了头?这是怎么做到的?
活见了鬼!
独独是魏玲玲彻底放下了心,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气定神闲的点开微信群聊,发送道:
姐妹们,他,回来啦!
“呼!呼!呼!”中年人气得直喘粗气,猩红着眼,将铁链一寸一寸缠绕在胳膊上,恶狠狠的发誓,“我......我一定要宰了你!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陡然,身后传出一道脆生生的甜美嗓音:“哎......不,不好意思哦。”
中年人缓缓转过身,就见得从那辆小轿车副驾驶位的窗口,探出了一张国色天香的绝美面容。
清纯,却又透着引人垂涎的妩媚,真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很抱歉。”真月凉子抿了抿红润的樱唇,探出青葱玉指,点了点中年人手里的东西,“这位先生,能把鞋子还给我嘛......”
中年人的脸彻底黑了,恶声恶气的问:“是......是你打了我?”
“凉子如此柔弱,岂会有这般本事。”真月凉子慢条斯理的说着,貌似听得车子里其他人说了一句什么,顿时酡红着俏脸,咯咯娇笑道,“先生讨厌啦!按你们华夏古时候的说法,脱了姑娘家的鞋子,就要对奴家的终身负责哦......”
中年人怔了一怔,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小轿车驾驶位的年轻人身上。他找到了罪魁祸首,已经完全出离愤怒了。
老子被打得头破血流,你还能趁此机会泡妞,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此巨大,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天理?
“来来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年人勾着手指,怒汹汹的咆哮,“滚下来!老子打得你亲爹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