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娇娇,有事啊?”伴随着魏玲玲清澈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廖元舟脸颊的冷笑霎时凝固了......
“拜托,别这么肉麻好不好。”唐娇忍不住扯了扯唇角,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她同魏玲玲共同驻守曲家堰灵药基地,好闺蜜间自然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彼此的称呼也颇显亲昵。
唐娇撩起美目,横了满脸呆滞的廖元舟一眼,又轻描淡写的问:“我就是打电话问问,嘉安城外的情况怎么样了?”
“啊?没事啊,好滴很!”魏玲玲笑嘻嘻道,“方才有十几个家伙起哄闹事,全被废了修为,收拾掉了。”
唐娇刻意开了免提,让声音远远的传递开去。下方这些入了道的强者们,耳力非同一般,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齐刷刷变了脸色:
“真的假的?”
“废......废了修为?那岂不是......”
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有廖元舟这位化境天师作保,方才凑到了一起闹事,本就没什么凝聚力。现如今恐慌蔓延,自然是人人自危,生出了退缩的心思。
“怎么回事?不早就......这怎么可能?”廖元舟的脸颊都青了,立身半空中,很迷茫、很尴尬。
他座下的大弟子,可是名副其实的内劲巅峰大高手啊,又有着不少帮手协助,怎么可能对付不了魏玲玲?本打算占据主动、引导舆论,逼迫林家府认栽,兵不血刃的解决麻烦,现在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丢人丢大了!
想不通,更想不明白,但廖元舟已然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了!
唐娇挂断了通话,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老东西,脑袋有病,还请好好治病,别放弃治疗。”
“廖老先生。”柳菲菲抬起玉手,将一缕柔顺发丝拢到耳后,轻声浅笑,“撒谎的孩子,会被大灰狼吃掉哦......”
廖元舟脸都绿了,以至于凭他的头脑,丝毫没有忘深处思量:为什么平日里以“维稳”为重的江南林家府,低调内敛,会突然间变得这般强势......
他浑身狠狠一震,天师强者的浑厚威压荡漾开来,如汹涌潮水般翻涌不息,沿途所过之处,众无人不为之变色。单单是从他那狰狞阴戾的脸颊上,就看到了清晰可辨的杀机!
“呵呵,不过是一群小鱼小虾,你真当老夫会在乎?”廖元舟咧开嘴,呲着牙阴笑,“老夫贵为化境巅峰大高手,即便是你们林家府的三位天师联手,也占不到便宜!既然你们不识时务,也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
下方的诸多闹事者聚集一处,群情汹涌,开始自动抱团,准备冲击林家府精心布置的包围圈。
“廖前辈好样的!掀了林家府,我们愿意奉您为主!”
“从今往后,林家府要从江南除名!廖前辈以一当万,无人能敌!”
“兄弟们上啊,让这群作威作福的家伙,付出代价!”
人类,总是愿意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战。对于这些饱受林家府规矩管制而心生怨意的闹事者们来说,此时此刻的廖元舟,可谓是众望所归、众星捧月!
耳畔回荡着敬仰的呼喝声,饶是廖元舟年愈七旬的高龄,饱经人世风霜,也忍不住虚荣心作祟,自信心爆棚。
他脚踏虚空,大咧咧迈出一步,如大鹏展翅般将双臂一分,沉声喝道:“何人来战!”
这句话叫出来,林家府就已然输了半截。只因为廖元舟的修为是化境巅峰,当世一流高手。林家府派出一位天师,打不过;派出两位天师,打不赢;派出三位天师,以多欺少,威望必将大损!
第一个挑衅者,若能占点儿便宜,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以至千千万万......
这同样是林宇的失误,哪怕他考虑周详,竭尽所能的提升林家府底蕴,却终究无法揠苗助长。更何况,他也未曾预料到会有一位成名已久的天师人物,趁着灵气复苏的大势,突然跳出来找麻烦。
廖元舟见无人应答,劲头更足,抬手遥遥指点着对面,厉声断喝:“江南林家府上上下下,莫非尽是一群缩头乌龟?连迎战的胆量都没有么!”
话音刚落,骤然见得唐文洲、何久祥齐齐后退了两步,满面恭敬的弯下了腰。
旋即,从林家府这群人中,又传来了几声低弱的惊呼。紧接着,陆天鸿、夏友华、胡锦荣......以及今日参会的所有林家府实权人物,全都弓腰施礼,姿态谦卑谨慎。
甚至于,就连柳菲菲为首的这群姑娘家,也低眉垂眼,抿起了小嘴,俏脸隐隐泛起了美艳的酡红......
廖元舟见威胁不成,已然做好了今日一番恶战的准备。他骤然看到这般场面,不由得愣了一愣,待得回过神来,却又止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尔等此为何意?莫非是不敢同老夫交手,甘愿臣服归顺了?”
聚集在林氏集团四面八方的闹事者们,亲眼见证到这一幕,也流露出了阵阵轻蔑:
“什么狗屁的林家府,还没交手就成了软蛋,外强中干嘛!”
柳菲菲唇角的笑意越发浓郁,轻轻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廖老先生,你现在若想逃跑,还来得及......”
廖元舟表情木讷,满脸费解,直至听得林家府众人齐声呼喝:
“恭迎林先生!”
轰!
宛若一发重型炮弹,在廖元舟的脑海中炸响了。他的身子晃了晃,只觉得两条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从高空一头栽了下去。
原来如此,林家府众人,参拜的不是他!
“咯咯咯咯。”洛晓晓捂嘴偷笑,探出纤纤玉指,“喏,你还有什么意见,就去同他讲吧!”
廖元舟循着她所指的方向,姿态僵硬的缓缓扭过头,但见得一辆通体黝黑的小轿车,沿着中央大街尽头慢慢驶过来了,沿途不断按着喇叭,驱散拦路之徒。
直至小轿车在最外围停稳了,车门打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率先下来。看样貌,平凡普通、人畜无害,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危险。
他站在轿车旁,抬眼左右瞅瞅,轻舒一口气,蹙着眉闷闷道:
“本尊有错,错在让你们吃太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