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炎才不信嘞,觉得对方无非是想诓骗自己出去,索性大声道:“老夫甘愿奉林子轩为东土之主、名列七王,断然不敢违逆!华夏天骄,你尽可以放心回去了!”
许方婧:“……”
李九龄脸都绿了,苦口婆心道:“周老前辈,求求您出来吧,晚辈愿当面向您道歉,解开矛盾。晚辈以人格担保,林仙师……他……他真的不在此地啊……”
周太炎害怕挨揍,绝对不敢露头。上一次在青州悬影桥下,林子轩数次崩了他的场域,左一拳右一拳的锤他,就跟不要钱似的……
哪怕现如今伤势早已痊愈,回忆起来,仍旧感觉到全身关节隐隐作痛。
他偷偷猫在山坳里,两手揉了揉皱纹堆累的老脸,目光警惕的左瞧右瞧,重复道:“老夫甘愿奉林子轩为东土之主、名列七王,甘心归顺,万万不敢违逆!”
李九龄:“周老前辈,林仙师真的没有……”
“老夫甘愿奉林子轩为东土之主、名列七王,甘心归顺,万万不敢违逆!”
李九龄:“……”
神他妈甘心归顺!方才还秒天秒地秒空气呢,牛逼哄哄的谁都不服,结果单单是听到了华夏天骄的名字,就被吓得不敢露头,这姓周的老鬼要不要这么窝囊?莫非上次被林仙师捶出后遗症来了?
李九龄满心无奈,沉沉叹了口气。
旋即,他将手里的狗皮帽子摆正在雪地里,恭恭敬敬的冲着群山拜了三拜:“周老前辈,既然您志不在此,晚辈也不敢强求。今日来得冒昧,请您海涵,告辞!”
说罢,李九龄转身冲着许方婧挥了挥手,声音沉闷:“丫头,我们下山吧。”
许方婧见李九龄脖颈上还有好大的一块淤青,禁不住羞愧难当,忧心忡忡道:“李前辈,都是我的错,可咱们就这样下山了,这七王之位……”
“白头山肯定是没戏了,留下来,还容易无端招惹是非,保不齐再丢了小命。”李九龄思忖片刻,又低低说道,“不妨去真武宗碰碰运气……”
许方婧默默点头,满含着对自己的责备,跟随着风雷宗宗主李九龄下了山。
待得这二人离去,藏在山坳中的周太炎才猛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叹道:“险呐!姓林的就是个混球,居然还想诓骗老夫出去!幸亏老夫精明,偷偷隐身此地,方才逃过了一劫!
哈哈哈哈,林子轩空跑了一趟北方,藏在暗处蝇营狗苟,却没抓到老夫半点儿把柄,只怕是郁闷得脸都要黑了,痛快!痛快!”
如此一番思量,老头子的内心顿时明媚起来,就又兴高采烈的钓鱼去了……
至此,许方婧的任务再度失败,白头道人周太炎拒绝了七王之位。
一个星期后,真武宗。
“老李啊,你怎的如此糊涂!真武宗何时愧对于你?蔡云飞何时愧对于你?竟然行此卑鄙之事,暗算于本座,你莫非是被猪油蒙了心?”
李九龄立于大殿之下,满脸涨青:“蔡宗主,获封七王,便可号令天下群雄,此乃不可多得的机会……”
“满口荒唐言,令人可发一笑!那劳什子国际联盟的承认,又算得了什么?林仙师不承认,甭管什么七王不七王,都将在华夏寸步难行!你当本座什么人?项上顶了几个脑袋?焉敢号令林仙师?”
李九龄苦苦劝道:“蔡宗主,要不听老夫一言,您再考虑考虑……”
蔡云飞大手一挥:“本座不听,来人呐,把这两头疯狗打出去!”
甚至都没轮得上许方婧说话,她和李九龄两个人,就被真武宗扫地出门,撵下了山。
“唉,丫头。”站在真武宗的山门外,李九龄喟然叹道,“老夫奔波这么久,劳心劳力,四处得罪人,真的尽力了。然而天性平庸、实属无能,烦请钟处长另请高明!”
许方婧的脸色难看:“李前辈,在咱们华夏找出一位当世强者,受封七王,当真就这么难?”
“难么?呵呵,不难。”李九龄手捻胡须,苦涩的笑了笑,“但你要知道,华夏天骄便是悬在王位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他不要的东西,旁人更不敢要。您们若能找出哪个不怕死或是不长脑袋的蠢蛋,还可以试一试。”
说罢,李九龄便脚踏虚空,潇洒飘摇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从华夏修真界再找出一位当世强者,取代林子轩成为七王的计划,目前来看是失败了。
许方婧心灰意冷的回了燕京十三处复命,还白白挨了一记处分。面对全球如火如荼的七王争夺大战,以及国际联盟的咄咄逼问,钟若曦也感觉到了压力山大,甚至开始砸东西泄愤。
“林子轩!王八蛋!王八蛋!林子轩!水米不进的恶棍,非要给我小鞋穿!”钟若曦连桌子都掀翻了,吁吁喘着气,旋过身来美目瞪着许方婧吩咐道,“即刻安排,我要去一趟江南。”
许方婧瞪大了眼睛:“处长,您要亲自去?”
“马上准备,听不懂我的话么!”
“是!”
许方婧赶紧敬了个礼,转身正要出门,却险些撞到了匆匆赶来的警卫:
“报告处长!外面有位自称包宏维的先生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