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诸多强者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连连附和着点头:
“是啊,是啊,最好是请熊老前辈出面......”
“熊老前辈同林仙师关系莫逆,还成天嚷嚷着要将孙女许配给林仙师呢。倘若他老人家能开尊口,想必林仙师不会拒绝......”
大家的意思其实很清楚,钱仓这些年出的风头够多了,今天有必要压一压,谁都不想辛辛苦苦忙活一场,全都免费给天下钱庄摇旗呐喊、白白打工。反倒不如将这个人情送给熊四五,反正那老憨货傻乎乎,估摸着也捞不到什么便宜。
岂料钱仓闷闷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拍着大腿道:“别想了,熊老前辈来不了啦!”
时凯旋脸色变了变,狐疑道:“这不可能吧?前些日子我们刚刚在酒宴上见过,当时熊老前辈喝多了,还表示东土之主只认林仙师一人,今逢盛会,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不来?”
“说来不了,就是来不了,我还不清楚么?”钱仓撇着嘴,闷闷不乐的嘟嚷,“大约两个星期前,熊老前辈从我那庄子上离开,说是要去岐州找什么古迹,然后就被人家......扣下啦,据说还挨了打......”
在场众人听得此话,不禁面面相觑,都感到难以置信。
“熊老前辈可是名副其实的半步先天大高手啊,谁敢打他......”蔡云飞身体猛地一晃,嗓音陡然变了腔调,“莫非......莫非是......凤鸣山?”
钱仓抬手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的道:“据我得到的情报,他闲着没事儿跑去凤鸣山上溜哒,然后那天估计是酒也有点儿喝多了,就站在姬家祖坟上扯开腰带撒尿,被人家揪住就是一顿打......哎呦喂,听说那场面可惨了,这被揍得哟,哭爹喊娘的......”
众人没从钱仓脸上看到丁点儿惋惜,反而觉得这死胖子有点儿幸灾乐祸,忒不是个东西!
冯沧松茫然不解:“姬家人莫非不知道熊老前辈的身份?就凭借他老人家同林仙师的关系,也不敢下这么重的手吧?”
钱仓横了他一眼:“本来不知道还好点儿,熊老前辈非嚷嚷着他孙女婿是林仙师,迟早踏平了岐州姬家,绝了他们的香火,然后......就被揍得更狠了,那鼻血啊,听说流了满地,比他那泡尿还多,老惨了......”
徐胜全咧咧嘴,从旁道:“云州姬家和岐州姬家,不管怎么讲,也算是有点儿血亲关系。林仙师上次在云州杀得那么狠,又将跑来凑热闹的姬啸威烧成了秃尾巴鸡,梁子肯定是结下来了。咱也不知道熊老前辈怎么想的,这不摆明了找不痛快嘛,跑谁家祖坟上撒尿,谁能乐意呀?换了你们,你们乐意不?”
在场众人,全都冒了满脑门子冷汗,讷讷张不开口。
不得不说,这么虎的事儿,也就川西熊家的憨货能干得出来......
蔡云飞颌下的胡子颤了颤:“钱大庄主,您方才不还说,熊老前辈是去岐州寻古迹,怎么就跑到姬家人祖坟上去了?”
钱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显露出一副滑稽表情:“岐州姬家那是什么身份?西周皇族后裔啊,好几千年呐,可不就是古迹嘛,你们说对不对......”
蔡云飞:“......”
卧槽,闹了半天,川西熊家的老憨货不仅仅是跑去人家坟头儿上撒尿,还准备抠姬家的祖坟呢......
挨揍都是轻的!估摸着要不是看在川西熊家有一位半神修为的老祖宗坐镇,凤鸣山的姬家人能把这家伙活活打死!
钱仓又装模作样的道:“诸位,要不咱们大家集思广益,先想法子把熊老前辈捞出来,再请他老人家来带这个头儿?”
话音未落,众人就黑着脸,一个劲儿的往后挪,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都恨不得马上撇清了关系......
岐州姬家有多少年未曾出世,这谁都记不清了。但大家却都很清楚,惹不得、惹不起!
昔年的云州姬家,那才仅仅是东周后裔呢,若非是华夏天骄大开大合,谁能敌得住?与之相比,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的岐州凤鸣山,底蕴堪称深不可测!
除此之外,通过钱仓的描述,在场众人也终于确定:岐州凤鸣山,必定有半神强者坐镇!
若不然,谁能按住半步先天境的熊四五,非但是爆锤一顿,还能将其关押起来?
众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外又来了几波人。
首先是南驼山宝华寺的慧明,他本身就是一位化境,又代表智藏大师赶过来,算是给足了林家府面子,至少代表宝华寺承认了林家府在江南的地位。
近些年来,宝华寺的僧众深居简出,在修真界本就没什么名望。再加之大家对木讷的和尚无感,觉得没有话题可聊,故而谁都不愿意搭理他。反倒是洛晓晓将父母接进来之后,笑嘻嘻的凑到了近前:“师兄,你的伤好啦?”
慧明嘴角蓦地一抽,旋即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妹,临下山之前,师父他老人家说了......”
洛晓晓将小手摆了摆:“我男朋友也说了,不让我回宝华寺。”
慧明眉宇间隐隐有怒意翻涌,沉声道:“师妹!林子轩林子轩,你满脑子全是那个人!你到底是打算听你师父的,还是打算听你男朋友的!”
洛晓晓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听男朋友的啊。”
慧明:“......”
他登时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椅子上,无力的摆了摆手:“阿弥陀佛,贫僧想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