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其他帮凶也气急败坏的冲了上来。
林宇嘴角泛起了冷笑,面露轻蔑:“从来就没有,本尊一拳搞不定的事。”
“你放屁!老子不信你能一拳打死我!放开我大哥!”后方的一名散修蹿至近前,抡圆了手里的砍刀挥下。
“那就两拳。”林宇平静的开口,眼底骤然迸现冰凉杀意......
十五分钟后,当惨叫声过去了许久,街坊邻居们小心翼翼的将门窗打开一条缝隙,战战兢兢的探头探脑,就只看到了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肆意流淌过街面。
停在街边的黑色路虎揽胜,早已不见了踪影。
年轻的夫妇相拥着跪坐在道路正中央,直接有好心人凑上来扶,才“哇”的哭嚎出来,泣不成声......
乱世,凡夫俗子就是长河中的尘埃。倘若没有主宰命运的力量,就唯有随波逐流、任人宰割......
岐州,凤鸣山下的小城镇,清晨升腾起了袅袅的炊烟。
本地生活了几十年的李老汉夫妇,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揉面拌馅儿,支起摊子,吆喝着卖早点。
六点多钟,踏着西北清早的寒气,食客们开始陆续上门了,都是本地的街坊邻居,彼此见面热络的打个招呼,互相道几句家常。
其中有两三位容光焕发的老街坊,笑声爽朗、嗓门儿洪亮,俨然是大家心目中的明星,引得其他人艳羡不已。原因无它,隐隐听闻他们家里的小辈儿,侥幸勘破了修真法门,窥真悟道,被军部官方以优厚待遇招走了,也不知关在什么地方秘密集训。
黑暗动乱后,官方都已意识到了修真力量的重要性,竭尽所能的吸纳人才培养,能够被选中的家伙,都算是人中龙凤。在这地处偏远的小城镇上,更是光宗耀祖的喜事。
“哎,你家儿子到底去哪里了?没个准信儿?”
“嘘,国家机密,这能乱说嘛?”
“行啊老胡,真了不得,往后你家那娃娃做个将军,咱整个镇子都跟着添光彩嘛。”
“客气客气,要真有那一天啊,忘不了大家伙!老李,再来碗馄饨!”
“好嘞!”李老汉对此唯有羡慕的份儿,给那位风光无限的老邻居多添几枚馄饨,表个恭敬。他家里没有儿子,仅仅有一个柔弱的姑娘,身子骨不好,连嫁人都成问题,这辈子算是没指望喽。
“哎,老李,你那闺女最近咋样了?”一个老邻居放下筷子,随口问道。
李老汉用勺子搅着热气腾腾的大锅,笑呵呵的回答:“好着呢,就还是那副样子。”
“得有二十四五了吧?早就该嫁人喽。”老邻居点了根旱烟抽着,慢条斯理的道,“我弟妹家那侄子同你闺女年龄相仿,也正缺个婆娘。小伙子不错,懂事理,就是腿上有残疾,我合计着你们要是不介意,哪天找个机会,让小辈儿们见见......”
李老汉扭头同老伴儿对视了一眼,后者忙不迭放下手头的活计,用围裙擦了擦手:“老张大哥,那敢情好了,劳您多费心。”
“这倒是没啥事儿。”老邻居摆了摆手,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不过我话也说清楚了啊,我那侄子腿有毛病。你家那姑娘样貌周正,可别嫌弃......”
“哎呦,大哥,您这话咋说的,咱家的女娃娃啥状况您又不是不了解,哪敢挑三拣四......”
话还没说完,陡然从内屋传出来愤怒的一嗓子:“我没毛病!不嫁残废!”
摊子上瞬间为之一静,提出说媒的老邻居默默掐了手里的烟,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李老汉忙不迭又舀了满满一碗馄饨,送到对方面前赔罪,尴尬的笑:“我家这闺女,就......就这么个性子,还有起床气嘞!”
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大家彼此笑笑,给个面子,事情就此结果,不再提了。
吃过了早餐,送街坊们出门的时候,李老汉两口子还不忘了偷偷叮嘱几句:
“老张大哥,刚才的事儿您可千万放在心上啊,姑娘家嘛,这么大年纪了,哪有不嫁人的......”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这一阵工夫,李老汉开始收拾摊子,老伴儿则是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小心翼翼数着手里的毛票。
岐州,地处华夏西北,凤鸣山下又是典型的贫困地区,经济不发达。黑暗动乱的飓风,并没有给这里百姓们的生活造成太大干扰。
可饶是如此,货币贬值,每日飞涨的物价仍旧令人头疼。好在老两口生性节俭,支撑起这么个馄饨摊子日夜操劳,日子还算勉强过得去。
咣当!
从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应该是什么东西又被那位砸了。
“砸砸砸!成天就知道跟你爹妈耍脾气!”当娘的手里攥着票子,扭过身子叱骂,“邻里邻居都得罪遍了,往后谁还来照拂咱家生意!我看你吃什么!喝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嫁人!尤其不嫁残废!”
“你自己好?还想着攀高枝儿不成?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摊上这么个病,将来我和你爹死了,谁照顾你?”
说着说着,声音中就带了哭腔,低下头抹眼泪。
“那你们生我做什么,把我掐死算了......”内屋那位仍旧在不屈不挠的斗嘴,但声音却无端虚弱了许多,也有点儿哽咽。
“好了嘛,你们吵什么。咱也没说就定下来了,万一人家不错呢。”每到这个时候,李老汉作为父亲和丈夫的双重角色,就不得不出面打圆场、和稀泥。
正在这么个时候,门外陡然传来了汽车鸣笛声,紧接着没多一会儿,一辆通体漆黑的大路虎就停在门口了。
李老汉两口子止住了言语,瞪圆了眼睛往门外瞅,都觉得稀奇。在这种偏远小地方,家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这种豪车的确不多见,稀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