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机,这时候关机你不是害我呢吗?我给张经理打,喂,张经理吗?对,是我,你们老板呢,什么,上飞机了……”
他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老婆,大牛飞上海了,等他下了飞机……”
“等你个大头鬼,真没想到你真的是这种人,我算是认识你了,你自己一个人过吧。”
妻子抓起桌子上的包便冲了出去,在他的印象里,温和的妻子从来也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轻声细语也变成了“河东狮吼”——程伟国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只是在传说中的”别样关心“的滋味,当他的思绪不断地飘向远方时竟然一下子笑出了声。
在所里管片的时候,这种”打着过“”闹着过“”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夫妻他见得多了,时间长了,他还总结出了一套调解这种家庭纠纷的”秘诀“,虽然他后来也理解了”吵架也是一种幸福体验“的生活方式,但他还是为妻子的善解人意而自豪,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和妻子一定会把这种”相敬如宾“的美好爱情进行到底。但生活似乎和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自己的妻子也变成了那种“蛮不讲理”式的家庭主妇,更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还从中体验到了某种快乐。
他调解别人家庭矛盾的“秘诀”之一就是“追”,遇到这种妻子大喊着不过了跑回娘家的情形时他都会“重点提醒”——还不快去追。今天终于轮到了自己,程伟国一跺脚也冲出了家门。
……
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过这句话对于春姑并不适用,她也从来不信那个邪,每每有人说她是个寡妇的时候她总是站出来回敬几句后更正,老娘是单身女人。确实,春姑是一个人,自从丈夫遭遇矿难,公婆也相继离世她就一个人。
春姑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没嫁人的时候追求者就不少,这守了寡之后春姑才知道一个人的日子真的是不容易,白天和人们打哈哈凑趣这日子也就过去了,但一到了晚上就连野猫的叫c声都会让她彻夜难眠。
东岭子啥都不缺,就是缺男人,准确地说,是缺中用的男人。从村东数到村西,囫囵个男人屈指可数,会计小林子爷俩,支书,治保主任……这些人春姑一个也没看上眼。省煤校毕业的在农村也算得上是一个知识女性,再说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将就的人,像娇娇那样随便她从心里反感,要找就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
别说这个她心里的如意郎君的样板还真让她找到了,那天到村部开会,当她看新来的程书记第一眼的时候,她就直了眼。当她听说武大有张罗着给新来的书记租房子的时候,她都想过自己是不是到村里毛遂自荐,也就是在她犹豫的时候,消息传来,大巧儿占了先。
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白天泼辣地叫骂晚上一个人躲在被子里使劲地咬自己,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她就捡最手臂内侧咬,时间长了手臂内侧已经长出了厚厚的老茧。后来她看了一本这方面的书才知道她这是自虐。知道是知道了,但她就是改不掉,越是想改咬的就越是厉害。
就在最近,这个长期困扰她的问题终于不药自愈了,以至于她都有了竞选村干部的愿望。
“春姑,你家的笋田该上肥了,我帮你弄吧,不过”
春姑使劲地甩了甩刚从盆子里捞出来的花格衬衫,顷刻间那个拖着一条残腿的男人便满身是水,
“不过什么,是不是又想打老娘的主意啊,下辈子等你的物件长齐了再说吧。”
…
程伟国追到了岳母家的楼下也没有见到妻子。去岳母家,程伟国的心里有点打鼓,但不去就找不到妻子,妻子的电话又打不通。
这种问题最好是当面说个明白,误会一但时间长了就会成了难以解开的”疙瘩“,想到了这里的他决定硬着头皮上楼。为他开门的是保姆林姐,
”晓宇呢?“
还没等保姆说话就传来了岳母冷冷的声音,
“晓宇不在家……
后续连载稍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