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吵什么,我看让春光去一下,先打探一下情况,老周你走了那不就三缺一了嘛,那可不行……”
一旁的任春光不由得咧了咧嘴,心里骂起了娘,二鬼子你他m的这不是冒坏水呢嘛,这种事情让我去做,那可是封疆大吏的女婿,手眼通天的人物,万一有一个处理不当那还了得。此时的任春光有些迷惑,这种在他看起来天大的事几个人居然还能坐得往。
他把脸转向了任东方,他知道以老东家的城府,是绝对不会随便做出这种事情的,果然在沉吟了片刻之后,任东方说了话,
“嗯,就按成总说的做,不过呢你得去找下郑区长,就是他睡觉也得把他从被窝子里薅出来,至于周局,你就说他正拉肚子呢,严重得很,已经不能动地方了。还不走,在这里看什么……”
任春光捂着嘴出了门,直到下了楼进了车子,他才敢放声大笑起来。可能是声音实在是太大,笑声也奔放之极,就连早起的环卫工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向他行起了注目礼,直到他连续地鸣了几次笛,老大爷才算躲开,并且还对他善意地点了点头。
老东家有交待,这事得找郑区长,他也明白这点,老谋深算的任东方这是在给自己拉垫背的。他是参加了二厂重组谈判的,本来象这种粗放型的煤炭干馏企业国家是明令禁止的,但在披上了一身高科技的外衣之后,在北江区又安家落了户。
北江要求占比百分之五十一,精明的任东方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这都让跟了他多年的任春光感觉意外,任从来也没这样大方过,他虽然在送礼时舍得大手笔投入,但对于企业的控制权他从来都是寸土必争的。
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任是算准了日后会有麻烦,与其搂着不如推出去,看似是少拿了一些,但等有了事情却可以一推六二五,实在不行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脚底下抹油便可以溜之大吉了。
饥不择食,这一点用在北江是再恰当不过了。虽然也是市里的一个区,但不知道是天意的安排还是什么,别的地方煤炭资源丰富,而北江到了现在,即便是勘探技术如此先进的今天,在这里发现的有开采价值的煤层是少之又少,屈指可数。
在清江,这个靠能源起家的城市里,别人吃肉,北江只能喝口汤,很多时候就连这口汤也是喝不到的。看着几个兄弟区县的经济高速发展,作为市区之一的北江却始终没找到经济的支撑点,gdp连年的负增长,就连到市里开会,郑直这个头儿都有些灰溜溜的感觉。
别人不是汇报要立什么项目,就是又引来了新的资金,而他呢总是扮演“讨饭鬼”的角色,即使他并不是去“讨饭”的,领导也会主动关心他几句,有的还会宽慰他,这是历史问题并非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不管是谁的责任,现在他是北江的当家人,几十万人口的主心骨,发展不起来他有直接的责任。不说别的,上次开会主管教育的李副市长和他说,别的区县有反应了,我知道你这当家人日子难过,但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不是,得想点办法……
虽然说得很是委婉,但他听着还是一样的脸红。
学校基础设施跟不上,老帅的待遇低,福利差,伴随着有能力的老师的不断调离,师资力量越来越弱。师资跟不上直接导致了教学质量的下降,大规模的“转学潮”便在北江出现了,为了到其他区县上学,还出现了真租假买的现象,这让房产中介着实是火了一把。
为了这些,他也开过会,任务,指标,考核,连处分都用上了。郑直知道,下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尽了力的,但却收效甚微。他也明白,这不是靠一纸行政命令就能禁止的事,但关键是区里没有更多的资金来改善教学环境,市里的支持又很有限。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成文龙,进而认识了任子云和周立明。经过两人牵线搭桥清煤二厂便改头换面在北江安了家。二厂的污染他是知道的,但北江的很多问题也到了不解决不行的程度。
对于这些,郑直也有自己的理由,无论是哪里的经济发展,先期都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发展慢了不止一拍的北江也要补上这一课,哪有发展经济不交学费的道理,北江只不过是晚了些嘛……
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的郑直刚要起身喝口水,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郑区长,二厂是不是扣了一个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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